明明没好气:“你放心,等到上面下了命令,无论是去送死,还是回去受死,我都不会再赖在你这里了。”
明明也是真正来到这里才知道,原来一直以来给她打配合的,居然不是锦衣卫,而是惊鸿楼的人。
福州城里没有惊鸿楼,如烟和四个小弟小妹是从杭州来的,明明在福州待了多久,他们五人便在这里陪了多久。
听到明明这样说,如烟冷哼一声:“怎么?锦衣卫了不起,看不上我们惊鸿楼的人,你有本事现在就从这里走出去,反正整个闵地都在抓你,今天一天已经抓了十几个神似金屁股的女子了。你出去,皆大欢喜,也免得再有无辜女子受到无妄之灾。”
明明不理她,专心致志地啃鸡腿。
一只鸡腿啃完,她拿起帕子擦擦嘴,对如烟说道:“你放心,那些女子很快就会被放出来,这里是四大家族的地盘,不是他荆重光的,四大家族不会任由他胡乱抓人的。”
第434章 五十一天
事实证明,明明没有说错,次日,那些被抓进去的女子便被放了出来。
其实想要辨认真伪很容易,无论是赌坊还是宫中,见过明明姑娘的人有很多,之所以还要抓这么多人,说来说去,就是那些办差的小吏为了让上面的人看到自己正在努力做事而已。
然而,无论是永和帝,还是那位明明姑娘,都如消失在阳光下的露珠一样,无影无踪。
京城,钟意快步走进老磨房胡同,将福州送来的消息交到何苒面前。
何苒仔细看完,再看看上面的日期,至今已有十日。
这已经是人力时代可以达到的最快速度。
她拿起桌上的黄历,翻了翻,对钟意说道:“下个月的二十五,是个好日子,你觉得呢?”
现在是初四,距离下月二十五,还有五十一天。
钟意那略显狭长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杀意,五十一天,何苒在等这一天,他也是。
滇地。
周沧岳终于可以满地跑了,他耍了一套刀法,白狗咧着嘴:“大夫说了,你虽然能跑能跳,可也要好生养着,否则会落下病根。”
周沧岳问道:“今天是几月初几?”
白狗说道:“七月初四啊,怎么了?”
周沧岳:“还剩下两年零六个月零八天了,你说让我好生养着?”
白狗茫然:“啥两年零几个月零几天,你说的都是啥?”
周沧岳:“你不懂,就别问。”
这是他给自己定下的限期,限期之内,他要打服宝象王,他要让交颍重新纳贡,他要活蹦乱跳全须全尾去见何苒。
想到这里,周沧岳忽然掉头就跑,白狗不明所以,连忙跟上。
周沧岳跑到湖边,湖水清澈如镜,映出一张胡子拉茬的脸。
“啊?怎么这么丑了,一定是错觉。”
周沧岳伸手搅乱一湖碧水,倒影在摇曳中破碎,又在摇曳中重组,还是那张沧桑的脸。
周沧岳想哭了,他只是受伤而已,怎么就毁容了?
苒姐最好色
“刀呢,我的刀呢?”
白狗连忙递上他的刀,那是一把不知砍过多少脑袋的大朴刀。
“我要剃刀,剃胡子用的刀!”
周沧岳快要崩溃了,真的,他差点死在宝象王手里,他都没有这么崩溃。
剃刀是什么?
丐帮里谁用那个?
白狗把绑在脚脖子上的匕首取下来递过去,周沧岳嫌弃:“你多久没洗脚了,刀上都是臭脚丫子味儿。”
话虽如此,可他还是用这个匕首把脸上的胡子剃得干干净净。
果然啊,胡子就是颜值杀手,没有了胡子,他的青春立刻回来了。
周沧岳发誓,他这辈子都不留胡子,哪怕被错认成太监,他也不留,等他老了,也是清清爽爽的无须大爷。
找回颜值,就找回了自信,周沧岳信心满满,他把匕首扔给白狗:“去,请张世功和他的人到我营帐里来。”
白狗仰头望天,这是能两条腿走路了,就要开始打仗了,连一天都不想耽搁啊。
“要不你再等等,大夫说你还要再休息……”
没等白狗把后面的话说出来,周沧岳就指着自己的脸,对白狗说道:“我能等,可我的青春不能等了,青春易逝,你懂不懂?”
白狗每句话都能听懂,可是凑在一起怎么就听不懂了呢?
十天后,如烟兴冲冲推门进来,一眼便看到明明正在擦拭她的刀。
“哟哟哟,还以为美女赌神只玩骰子不玩刀了呢,这会儿擦刀,这刀该不会是生……”
那个锈字还没有说出来,明明手里的刀已经飞了过来,擦着如烟的脸,插在门框上。
如烟怔了怔,倒抽口气,可还是倔强地把话说完:“.锈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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