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为京城惊鸿楼大掌柜,陆畅要把各地送来的消息收集整理之后,再送到何苒面前,因此,她看到这份密令时,和何苒一样怔住了。
她甚至以为这道密令并非柳山河亲自下发的,会不会是手下人揣摩了柳山河的心思后发出来的。
同为密令,柳山河亲自下发与手下人代发,其重要性是完全不同的。
因此,陆畅来见何苒之前,先去了武安侯府,接上了祖母。
惊鸿楼有保密的纪律,因此,直到此时,身为前任大掌柜的李锦绣还不知道宝贝孙女为何要让她一起过来。
何苒把那份情报递给李锦绣,笑着问道:“看来他要找的人就是何盼了,可是小葵收养何盼时,何盼还是婴儿,哪怕柳山河当时见过她,可她也只是一个出生不久的婴儿而已,柳山河如何能确定,十几年后,这个孩子的长相会酷似他的?难道他家的孩子全都随了他,而没有随母亲的?”
李锦绣哈了一声,看一眼陆畅:“得,小畅儿走眼了,柳家儿女的事,我还真不知道。不过,我活到这把子岁数,也没见过谁能确定生下来的儿女只随自己,而不是随当娘的。”
何苒原本即使怀疑何盼的身世,哪怕何盼酷似柳山河,何苒也没有多想,既然是被抛弃的孩子,说不定是柳家哪个浪荡子的风流债。
可是现在看到这份密令,何苒便来了兴趣。
她对陆畅说道:“去查查吧,十八年前从柳家逃走的女子,说不定不仅是逃妾那么简单。”
柳山河是新帝最有力的臂膀,何苒对他的一切都有兴趣。
没过多久,北方各个惊鸿楼都有情报送到京城,这些情报都是同一个内容,有人在寻找一个女子,甚至还附上了女子的画像。
李锦绣正在喝茶,看到那张画像,她噗的一声,嘴里的茶水差一点喷到画像上。
“这是从哪里找的画师?这也太省事了吧,把柳山河的脸改了改,梳上螺髻画上耳坠,就拿出来找人了?”
何苒也笑了:“何盼可比这画像上的人漂亮多了。”
柳山河生得一表人才,对仪容非常重视,现在虽然上了年纪,依然是个美大叔。
何盼的五官随了柳山河,明艳俏丽,否则唐家也不会在一众丫鬟里挑中她。
柳山河与何盼虽有相似之处,但各有各的美,而不像这画像上的人,怎么看都像是男扮女装。
何苒笑着摇摇头:“就凭这画像,想要找人,难了。”
李锦绣说道:“小畅儿的功力还是不够,这都好几天了,她也没有查出来,看来我要亲自出马了。”
何苒不急,让她们祖孙去查吧。
何盼对此一无所知。
在何盼没有进京之前,何苒是想让她留在京城惊鸿楼的。
这也是惊鸿楼一直以来的规矩。
任务分为五级,每一个钉子,在执行完成二级以上任务之后,至少半年之内,不再安排其他任务。
何盼化身碧桃卧底皇宫,是一级任务。
因此,接下来的半年里,她会按照规矩留在惊鸿楼休整,等待新的任务。
可是她与柳山河太像了。
柳山河曾在京城为官,即使现在迁都了,可是京城里见过柳山河的人不在少数,何盼的这张脸,留在惊鸿楼里,很可能会给她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说,她在宫里卧底近一年没被发现,实属侥幸。
何盼被李锦绣带回家,反正几个孙子孙女都不在府里,就连陆畅大多时候也是住在惊鸿楼,李锦绣还挺喜欢何盼的,就让何盼给自己做伴了。
何盼一头雾水,她知道规矩,这个时候,她不是应该去惊鸿楼吗?
十天后,正在三河练兵的何秀珑,忽然听说了一件事。
有人在女兵营里打听有谁是从顺德府何小葵那里来的。
何秀珑手下的将官中,确实有两位是小葵收养的女童。
这并非秘密,因此,何秀珑起初并没有引起重视。
这两位女将,一个二十三岁,另一个名叫何想的,今年十八岁。
何想与军中一位将官的妻子李琅是手帕交,李琅也在军中任职,两人义结金兰,何想更是把这对夫妇当成姐姐和姐夫,大家在一起说笑时,何想曾说她的亲事,要让姐姐和姐夫给她做主。
这段日子,何秀珑的军队去三河练兵,李琅因为有了身孕没有住在军营里,而是独自租住在县城。
没想到就在三天前,竟然有媒婆上门来给何想提亲。
男方就是三河人氏,前两年参加官员考,现在豫地当差,家里人一直在给他张罗亲事,得知有苒军的女将暂居三河,便登门提亲了。
李琅虽然粗枝大叶,可毕竟是上过战场,经历过大场面的。
那媒婆说得天花乱坠,后来媒婆用话套她,想要何想的生辰八字,李琅便起了疑心。
媒婆一走,李琅便去打听,那男方确有其人,家里也确实在给他张罗亲事,且,男方给家里写过信,说他想要找个女官,以后夫妻在仕途上可以相互照应,人脉共享。
可惜,女官太难找了,父母原本已经准备写信,让儿子自己请同科帮忙了,可是这媒婆忽然自己找上门,说了李琅正在三河养胎之事,还告诉男方的母亲,李琅虽然成亲了,可她有个干妹妹尚未婚配,而且还是个有品级的女官。
男方的母亲闻言大喜,虽然不想娶个女将军当儿媳,不过在得知这位女将军姓何之后,还是认可这是一门好亲,委托媒婆上门提亲。
所以,媒婆是真的,男方是真的,提亲也是真的。
可是李琅还是觉得诡异,哪有第一次提亲就问生辰八字的?莫非是想利用生辰八字干坏事?
李琅挺着孕肚来了军营,把这件事报告给何秀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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