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从鼻腔发出疑问,她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的声音有多细气娇软,听得纪岑心跳和呼吸又是一紧。
低哑的声音里似乎都带着几分湿润,像是被海水浸过的软沙,他问:“…你可以张嘴吗?”
越喜欢一个人,就越容易对她得寸进尺,他已经不满足于和她唇瓣的厮磨和纠缠,他想知道她舌尖的味道。
齐妙想知道他的意思,但她装作不知道,翘了下嘴巴,问他张嘴干嘛。
纪岑好几秒都没说话,等再开口的时候,耳根到后颈的一片肌肤布满羞惭的粉红,闪烁了一下目光,声音比刚刚还哑:“想试试舌吻,可以吗?”
齐妙想不说话了,这让她怎么回答嘛!
见她不说话,纪岑诱哄似的亲亲她的唇角,又问:“…不可以吗?”
齐妙想开口:“那个……”
“哪个?”
“其实有时候不说话,就是一种——”咬咬唇,最后的两个字,咬字几乎已经听不见,“……默认。”
“嗯?什么?”
“……”
“我没听清,你说一种什么?”
“……”
“拒绝吗?”纪岑叹气,“好吧。”
齐妙想瞬间抬头,捕捉到他眼里闪过的促狭笑意。
明白过来,她瞪大眼:“纪岑你明明听见了!”
见被揭穿,纪岑也不心虚,喉结颤动,笑了两声,直接低头吻上,将她的恼羞成怒的斥责都堵了回去。
只是刚吻上,她还没来得及跟他闹脾气,宿舍门外忽然传来一个声音:“是不是还有人没起床?”
第一节 课的上课铃已经响了,刚巡逻到二楼的宿管老师发现208宿舍里竟然还有动静,隔着门口问了句,结果又发现208的宿舍门竟然没锁,于是直接推开门。
宿舍有规定,学生起床后必须叠被子,而且学校会不定时过来检查宿舍卫生,如果不达标会扣班级分,208的八个床位,七个叠了被子,其中三个叠得跟霜打的咸菜没什么区别,宿管老师看不下去,再看最后唯一没叠被子的床位,果然有人趴在上面。
纪岑在学校里出名,不光学生认识,老师也几乎都认识他。宿管老师皱眉:“纪岑?你怎么还没去上课?”
纪岑从枕头上微微抬起下巴,语气虚弱:“老师,我今天有点不舒服,所以请假了。”
说着他还咳了两声。
宿管老师看他脸颊泛红,眼神也不自然,看着像是发烧了的样子,不由得问:“你是发烧了?生病了怎么都不去医务室看看,要不要老师陪你去?”
“不麻烦老师。”纪岑说,“没发烧,就是有点小感冒,睡一觉就好了。”
宿管老师还想说什么,纪岑低头,脸埋在枕头里,小声说:“老师,你让我睡吧。”
纪岑都这么说了,宿管老师就是想继续关心,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老师很容易对成绩好或者听话不闹事的学生产生偏爱,每次来208宿舍检查的时候,纪岑的桌子和床铺都是最整洁的,爱干净的男生很容易在人心里加分,更何况这还是纪岑。
宿管老师又嘱咐了几句,转身出去了,还替他带上了门。
几分钟后,确认宿管老师的脚步已经走远,趴在枕头上的纪岑抬起头,狠狠松了口气。
撑起胳膊往下看,齐妙想正在躺在他身下,脸红得吓人,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刚刚事发突然,要是她在床下,纪岑还能扯个谎跟老师解释,但她在他床上,老师又不傻,他就是把舌头说开花都么用。
“……老师走了吗?”齐妙想小声问。
“走了。”
齐妙想喃喃道:“刚刚吓死我了……”
刚刚她被纪岑紧紧压在下面,头埋在他的胸口里,听着宿管老师和纪岑说话,手脚僵硬,连口气都不敢喘,生怕老师发现端倪,掀开被子,到时候她和纪岑都完了。
男生宿舍真的不能随便来,太吓人了,她还想多活几年。
纪岑叹了口气:“有惊无险。”
老师走了,松口气的同时,两个人都抿唇一笑,像极了做了坏事但成功逃过一劫的调皮小孩。
心跳终于缓缓平息了下来,然而刚平息下来,又意识到现在的姿势很不对劲,很少儿不宜,一上一下的对视几秒,又朝着不同的方向撇过头。
他们腰以下的身体部位还贴在一起,开学体检的时候,纪岑的身高又往上蹿了一点,一米八多的男生,再瘦也瘦不到哪里去,更何况他还有去运功馆打篮球玩射箭的习惯,看着清瘦,实际肌肉量一点不低,牢牢压在齐妙想身上的时候,她差点没喘过来气,但又不可否认,当全身都感受到他的重量,那种侵略性的挤压下,心跳反而更快。
“我重不重?”纪岑撑着胳膊往下望她,忽然问道。
她怕说重,他就立刻让开了,齐妙想抿唇:“不重……”
“不重?”纪岑挑眉,低声,“我有这么瘦吗,连你这个小身板都受得住。”
齐妙想没懂,她哪儿知道男生和女生对体重的执念是不一样的,女生都希望自己瘦,而男生往往都不希望自己太瘦。
“那就很重。”听出他不太开心的语气,齐妙想很有求生欲地改口,“我都喘不过气来了。”
被她的求生欲逗笑,纪岑从喉间闷出一声低笑,床铺吱呀吱呀响了两下,他抱着她翻了个身,让她压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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