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宜宁想了想,做足心里建设,总算问出让她担忧许久的问题:[还有十分钟。]
[舒舒,你大伯和伯母,会喜欢什么类型的?]
今天之前,她跟余相晚见过两次,跟裴安只见过一次。
不算完全陌生,简单的接触也挺和谐,但都没有今天这么正式。
周宜宁生怕哪里做得不恰当,让家里长辈对她有了芥蒂。
裴舒语秒回:[宁宝你要自信哇!我们家看人最重品性,拿出你最真诚的一面,谁看了都会喜欢你的。]
[你这么优秀,是裴京闻那狗东西占便宜好吗!爷爷他们应该偷着笑了。]
许是裴舒语说得太真切,周宜宁轻轻舒了口气:[看你这么说,我很开心。]
[谢谢你舒舒。]
重品性来看,裴家长辈的确算有内涵的,比她想象的要容易接触些。
裴舒语一脸真诚回道:[自信点宝!你足够配得上任何人。]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裴家第二位心尖宠啦。]
瞥见老爷子怒气冲冲的表情,没等周宜宁回复,她一脸幸灾乐祸:[爷爷刚才还说,他想把裴狗的腿打断,裴家还没出他这样的混账玩意儿,直接带女孩子领证,不摆明欺负你。]
许是裴舒语的话太形象,周宜宁没忍住笑出声。
很轻的笑音,吸引了专注开车的裴京闻。
见他转来视线,她将手机屏幕递过去,“你爷爷都说欺负我。”
看着裴舒语的用词,裴京闻掀了掀眼皮,颇有几分不怒反笑的意思。
“看我被骂这么开心?”
周宜宁诚实点点头。
舒舒没说错,这人就是欺负她。
次数还不少。
“成,”他笑了声,等绿灯亮起收回视线,语调是一贯的散漫,还有几分意味不明:“我要是被打断腿,苦的可是你。”
对视间,他眸底的兴致太明显,让周宜宁不得不多想这个“苦”是什么意思。
没几秒,余光瞥见那双漆黑眸子里的缠绵意蕴,怎么看都带有不正经。
脑袋里很快闪过一丝灵光,还被她抓住,瞬间从脖颈红到耳根。
不要脸!
“别这么看我,”他眉梢一抬,勾起轻佻的意味,“否则我忍不住,想跟你试试被打断腿以后是什么样。”
周宜宁:“……”
—
三言两语的调侃,成功打消了她心间太多的忐忑和不安。
车子穿过几条风格古朴的胡同,停在一栋中式宅院门口。来京北这些年,周宜宁不止一次听过裴宅在整个京北豪宅圈的地位。
假山池沼,小桥流水,竹林花海,甚至每一盏灯的摆放,都结合北方建筑和南方园林的特点,讲究到极致。
每个细节的设计独具匠心,透露着只属于书香门第的清矜和贵气。
穿过一条走廊,周宜宁正犹豫要不要停下再做会儿心里建设,只见两道玲珑窈窕的身影站在客厅门口。
左侧的女人一身湖蓝旗袍,外搭白色披肩,面容保养精致,那双熟悉的桃花眼微微弯起,从头到脚的温婉贵气。
正是余相晚。
岁月似乎格外优待她。
在她身上几乎不曾留下痕迹。
不说实际年龄,谁能看出来她有两个全都成家的儿子?
右侧是裴舒语,笑意灿烂清甜,隔得很远,也要快步跑向她:“宁宁你可算来啦!”
裴京闻淡淡扫她一眼,勾着笑,“叫嫂子。”
明晃晃的占有欲。
长辈在前,加上她的经济命脉还掌握在他手里,裴舒语忍住瞪这狗东西的冲动,扯出一抹得体的笑:“好的,哥。”
随后,她不由分说挽住周宜宁的胳膊,不给裴京闻插话的机会,将她带到余相晚面前。
“大伯母,这是我跟您提过很多次的宁宁,没想到被我哥给截胡了。”
“我认得,”余相晚含笑应声,眉眼写满温柔:“几年没见,出落得更漂亮了。”
到嘴边的问候,周宜宁有些迟疑,拿不准该怎么称呼。
“妈,你把我媳妇看紧张了,”看出她的犹豫,裴京闻主动揽住她的腰肢,“跟我叫妈也行,随便称呼都可以。”
周宜宁不好意思“随便”,更不好意思第一次正式见面就喊“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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