誉和父子死了,维纳元帅又和联邦传承党彻底翻脸,不会再有任何合作的可能。
传承党昨晚政变打着的名义,就是反对军方的违宪和独裁,此时曝光他们自己的大批黑料,正是最合适的时机。
黑料曝光后,传承党再想做什么都名不正言不顺,可以让还想跟着这一派系暗中动手脚的那些人绝了念头。
把传承党彻底摁死,让他们不能翻身,既符合维纳元帅现在的利益,也让和他们完全站在了对立面的裴染自己更安全。
裴染把东西交出去了,一身轻松。
维纳元帅问:“代理人w,裴染的调遣令发了没有?”
w的声音传来,“已经发出来了,裴染从fbs调到特勤安全部,职位是特勤安全部副部长。”
维纳元帅颔首,对裴染说:“你今后就跟在我身边……”
还没说完,就有军官急匆匆过来。
军官低声汇报:“维纳元帅,尤金上将的参谋官找到了,藏在蓝区的一幢厂房里,被我们搜出来了,现在押到楼下了,要带上来么?”
维纳元帅的脸色沉下来,“带进来。”
没多久,就有士兵押着一个人进了指挥中心。
这人的打扮十分狼狈。
帽子没了,军装的扣子扯掉了,衣襟开着,像是在下水道里钻过一样,一身脏污。
维纳元帅上下扫视他一遍,才开口。
“安托万,我认识你多久了?”
尤金上将的参谋官,安托万,张了张嘴,声音涩哑:“有十七……十八年了。”
维纳元帅继续平静地问:“我和尤金上将认识多久了?”
安托万的声音更小了,“将近三十年。”
维纳元帅的眉头紧蹙,表情严厉起来,“你居然还记得。这就是你们调转枪口,跟着巴瑟威他们背叛我的理由么?”
安托万不吭声。
“尤金上将昨晚已经死了,”维纳元帅说,“我特地让人到处找你,把你带到这里来,就是想问一句:你们到底是为什么?”
被多年老友,最信任的人背后捅了一刀,维纳元帅不能释怀。
安托万深吸了一口气。
军人的尊严驱使他抬起眼睛,直视着维纳元帅。
“尤金上将觉得,我也是这么觉得,您变了。”
他说:“自从进入黑井后,您越来越独断专行,不肯听其他人的意见。”
维纳元帅似乎是笑了,不过下颚绷着,嘴角往旁边扯了一下,怎么看都不像真是一个笑容。
“我每天都耐着性子等着决策委员会成员讨论、开会、投票,还不够么?”
安托万摇了一下头,“我们都知道那种投票是怎么回事。”
他顿了顿,继续说:“尤金上将的意思是,巴瑟威固然不怎么样,但他至少是愿意维持联邦制度的。只要联邦的制度不变,任何时候都可以合理合法地把他换下去,换其他人上来。”
维纳元帅也盯着他,“我们也都知道那种换来换去是怎么回事,不是么?”
安托万沉默了片刻。
他抿了一下嘴唇,“可是我还记得,我们从成为军人的第一天起,就宣誓过,不是效忠于某一个人,或者某些人,而是效忠于联邦。”
他的语气坚定起来,“我不知道什么是对的,但我始终觉得,黑井不应该是一个独裁者的黑井,联邦也不应该是一个独裁者的联邦,这里永远都不应该有一个说一不二,独断专行的……”
他的话被一声枪响打断。
殷红的血从他的额头上涌出来,他凝固了一瞬,眼睛还大睁着,就倒了下去。
指挥大厅里一片安静。
这里不是战场,也不是紧急情况,没有经过军事法庭的审判,维纳元帅直接动手杀人,还是第一次。
维纳元帅表情平静地收起枪,挥手让人把尸体拖走。
她淡淡地对w说:“代理人w,从今以后,原来向临时决策委员会汇报的所有情况,只向我一个人汇报,所有重要决策,都必须经过我一个人最后批准,才能执行。”
指挥大厅里,人人都明白,黑井今后不会再有临时决策委员会这种东西了。
裴染默默地看向维纳元帅。
经过昨晚的事,她脸上那种政客式的虚假圆滑的表情不见了,刚才的几句话说得也相当直白。
简而言之,就是不装了。
南奕本来可以当成一个幌子,可维纳元帅明显已经下定决心,连这个幌子都不打算要了。
她昨晚吃了次大亏,很多想法都不太一样了。
裴染在脑中对w说:“所以维纳元帅终于打算把所有权力都拿到自己手
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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