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为什么不咬他呢。
该咬他才对。
她恨恨地想。
可是那个时候他力气好大, 她根本推不开。
赵曦亭太疯了,来势汹汹。
她真的怕激怒他。
脑海中那个画面滚了一遍又一遍。
孟秋翻了个身,重新拿起手机,在网上搜了搜赵曦亭的名字, 居然一点相关信息都没有。照理,以赵曦亭和赵秉君的关系,无论如何都会相关信息, 但是像没这个人一样。
她输入赵秉君的名字,发现他也只显示是创威科技和海技风投的股东, 有几个新闻网址挂出他几张出席燕大活动的照片,和学校橱窗里一样。
再多的也没了。
孟秋想起乔蕤有一次聊周诺诺, 一边剥栗子,一边说:“你知道他们那种背景的子女为什么家长都喜欢往国外送么。因为他们一举一动都在走钢丝绳,小事儿容易变大事儿,鸡毛蒜皮全是工具。可一旦真有大事儿了呢,人和事反而无影无踪了。”
“你看新闻上那些唧唧歪歪瞎高调的,大多都是花拳绣腿的病猫。”
“显山不露水的才恐怖。”
周一课多起来,孟秋就将上周那摊乱七八糟的事搁一旁。
谢清妍给她打了个电话,问有没有空约她喝个咖啡。
孟秋隐约觉着是她之前提过的冷门书出版的事,虽然她和林晔分手了,但还是想出去读研。
国内的大学很好,竞争更激烈,好学校的学位证书含金量很高,但她觉着没有去外面生活过,眼界箍在天圆地方,对世界的感受总少一层。
所以现阶段有工作机会递上来,她都愿意去尝试,就对谢清妍说可以。
谢清妍笑说:“那下周等我出差回来约你,我现在还在外地。”
孟秋:“不急。”
让孟秋感觉意外的是,赵曦亭居然没再联系过她。
只是甜点还一样送来,每天换一个品牌,看包装就知道价格不便宜。
上次lady千层,孟秋没领,宿管阿姨觉得扔了可惜,给工作人员的小孩吃了,还给她反馈口味很好。
孟秋下课路过窗口,宿管阿姨叫住她,“今天也有,还是不要吗?”
孟秋弯唇礼貌道:“小朋友喜欢吃的话,拿给小朋友就好了。”
“这个是追你的人里最耐心的一个了吧。”
孟秋听她说耐心,一点没觉着是个优点,毛毛然长出鸡皮疙瘩。
一晃到了周六。
晚上,她刚洗完澡,屏幕蓦地亮起一条消息。
两个字。
——下来。
孟秋心脏紧缩,她知道是谁。
有那么一两分钟,她想继续装死。
结果那边又发了一条来。
——不回吗?你是不是觉着我脾气真挺好的?
她看着那行字头皮发麻,手指像溺水的桨,划得极为费力。
——来了。
她慢吞吞换了身衣服,扫过洗手台上的洗漱用品,不知自己出于什么心态,看了好几秒,垂下眼,就拿了只手机,下了楼。
赵曦亭坐在宿舍不远处的长椅上抽烟,他的五官在她每一日都要经过的路上冷峻得一清二楚。
像硬生生闯入她琐碎生活画布中颜色不协调的不速客。
孟秋听到和她擦肩而过的两个女生想去讨要他微信。
他从来不是一瞥即逝的人。
赵曦亭手臂抵着膝盖,身子随意弓着,薄肌撑起衬衫轮廓,宽肩窄腰,他拢眉吐出一口烟,有些萧索,仿佛还在冬日。
见她来,没和她打招呼,也没说话。
孟秋能感觉到他不高兴,握着手机在他眼前罚站。
过了会儿。
他薄唇吐出三个字,“分了没?”
孟秋说:“分了。”
赵曦亭将抽完的烟扔进旁边的垃圾桶,终于仰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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