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像幽灵一样,夺去了她的呼吸。
孟秋疯了一样翻起luther的账号。
几年前确实有陈旧的几张照片。
大多是夜场,他隐于迷离的灯光下,一个人坐在沙发旁边喝酒。
旁边是乱作一团的酒池肉林。
他的眼眸最凉薄,也最清醒。
明明不屑一顾又同流合污。
像难以猜透的季风。
他从来都是那样的人。
再往前,还有一条单人的。
luther艾特了赵曦亭,说。
——now, i''''your si.
[现在,我是你的舔狗了。]
赵曦亭没回。
孟秋定定地看着这一条,那些黝黑的字母像嘈杂的噪音堵住她的耳朵,再也听不见其他的声音。
她心跳跳得厉害,好像自己就在正确答案边缘。
只要再往前一步就能拿到最优解。
但她从未像现在这样,讨厌自己对答案的直觉。
孟秋趴在桌子上闭了一会儿眼,心乱得像一张弹坏的琴。
她不知道这件事和赵曦亭有没有关系。
但不管有没有关系。
即使今天林晔在欧洲,在澳大利亚。
即使他和luther不认识。
以他的地位和人脉,一定有办法把林晔救出来。
同时,她也脊背发凉。
如果连luther这样危险的人都得卖他面子。
那许多事只有他想不想,没有他敢不敢。
他对她。
实在已经算仁慈。
孟秋浑身泄了力,双手发软,给章棕发了条微信。
——是不是找到luther,就能找到林晔?
章棕回得很快。
——光找到不行,他不是谁的面子都给,但如果他肯开口,林晔就安全了。
——孟秋姐你别管了,对你来说太难了。
怎么算难呢。
或许是不难的。
孟秋从衣柜里拎起一件衣服套上,顶着夜晚的凉风,在学校门口打了辆计程车。
她不确定赵曦亭在不在裕和庭,只是赌一把。
到了以后,保安帮忙拨了内线,赵曦亭果然在,让她上去。
孟秋坐电梯上去。
开了门。
赵曦亭站在离她一米远的地方,看着她发丝缭乱,风尘仆仆,没有化一点妆,穿最普通的卫衣和牛仔裤。
他眼眸静止了,停在她身上,铺开肆无忌惮的黑。
外面的春夜还为起义,嚷嚷刮着北风,孟秋眼里还是楼底下雀舌黄杨歪歪斜斜的枝条,好似皇城里最平凡的夜。
谁都没说话。
他在等。
等她心甘情愿进来。
最后,赵曦亭像失去了耐心,转身要走。
孟秋恍惚抓住他的袖口,半只脚踏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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