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表示她全程就没碰到过江婕妤好吧?这小宫女是真该被送进掖庭拷打。
不过……总觉得违和。
江婕妤自己表现得万般拙劣,她派来栽赃人的小宫女倒是挺像那么回事。
苏棠盯着小宫女问,“你看见?你当时站在何处?周围有谁?你既看见,为何闷不作声?”
“奴婢在九清拱门外,周围还有小陆子和小狄子,他们都朝向另一面因而不曾看见,奴婢太怕了,所以……不敢叫人。”小宫女战战兢兢磕头,“请皇上恕罪。”
苏棠挑眉,“怕?怕还能记得这么清楚,想都不用想就能答出来。”
江婕妤见势不对,朝着苏棠连声控诉,企图将萧景榕的注意力移开,“德妃娘娘,妾身初为嫔妃时,您便罚跪妾身,妾身自知微贱,从未有过半句怨言。可您哪怕对妾身有诸多不满,怪罪妾身,您都不该不顾妾身肚子里的龙裔啊。”
“光凭这小宫女的一面之词,江婕妤就想把脏水泼到本宫身上?”苏棠说罢,面向萧景榕行礼,“既然要找证人,臣妾恳请皇上将负责照料江婕妤此胎的太医宫人一一审过,至于这个小宫女,也该再仔细盘问,难保她不是收了谁的贿赂。”
苏棠赌江婕妤这胎绝对有问题。她父母都是昭南贫农,弟弟也未入官场,不可能有什么深仇大恨值得江婕妤牺牲孩子陷害她。
如果江婕妤肚子里的孩子没有异常,那肯定是萧景榕被绿了,她怀的压根儿不是皇子。
伪证就是如此,做得越多,证据越多,相对的破绽也就越多。
岂料萧景榕还没表态,江婕妤倒是先急了,“人证物证俱在,德妃娘娘还要兴师动众审妾身身边的人,是想严刑逼供,拖延时间不成?”
苏棠这下更能肯定她怀的这孩子有问题了。
萧景榕这个人精总不至于看不出来……
苏棠正思考着,一道冰冷的男声立马击碎了她的幻想。
“德妃有谋害皇嗣之嫌,即日起幽禁掖庭,无召不得出。”
“江婕妤温正恭良,勤勉柔顺,晋为昭仪,赐号宸。”
苏棠大为震惊。
掖庭,那可是关押有罪嫔妃和宫人的地方,基本跟冷宫一个意思。
她屁都没放一个响的,就给她关进去了?
但萧景榕说话的口气格外坚决,现场无人敢置喙。
苏棠在江婕妤惊喜胜利的目光下,被迫跟着宫人前往掖庭。
就连白淑妃都没反应过来。
她虽然一直看不惯德妃,却也从未想过事情会发展得这般迅速。
从江婕妤的住处离开后,白淑妃轻甩手绢,一脸不忿,“倒让那个小贱人捡了便宜。皇上竟连宸字都赐给她做封号。”
“娘娘,这封号可是有什么说法?”
“宸,帝位也。喻指紫微,众星共之。前朝圣祖皇帝有一宠妃,可惜出身不高,群臣皆反对立她为后。圣祖皇帝便以宸为封号向天下昭示此女与自己比肩之意。”
“这……她哪担得起这样的殊荣?”
“可不是吗?当年那位宠妃号称艳绝天下,才满九州,她怕是不足别人十一。”
同样气急败坏的还有贵妃。
“娘娘……”宫女钰棋小心翼翼地跟在贵妃身侧。
“宸,她也配?本宫原想除掉德妃,倒是替她做了嫁衣。”
“至少德妃已经被皇上关进掖庭,咱们也不算白忙一场。”
“她虽被关进掖庭,但封号位份都在,指不定皇上怎么想。”贵妃压低声音,“那个宫女,处理干净。”
“是。”
第164章 掖庭生活
苏棠跟着宫人走进掖庭。
掖庭门后是一眼望不到头的廊道,两侧的墙面磨损得厉害,间或有一两道半敞的旧木门,透过门缝能隐隐瞧见劳作的宫人。
偶尔还能听见“啪啪”的鞭笞声,却并无本该随之而来的哭喊。
苏棠抬眼,明明是同一片天,此处看来却比外面更显灰蒙。
走到长廊尽头,时鸢不放心地低唤苏棠。
“娘娘……”
“你留在外面,按我说的去查,有你在本宫更放心些,沉鹭在宫里到底不如你通达。”
苏棠不打算让时鸢跟着进来,她又不是不能自理,没必要多一个人跟着受罪。
毕竟萧景榕只说幽禁她,并没有牵连她身边人的意思。
而且她大概能感觉到萧景榕并不是真愤怒,或许只是像前几次那样,雷声大,雨点小。
但不管萧景榕作何想法,她都不可能被动待在这种地方。
证据还是掌握在自己手里更放心。
其实刚看破江婕妤的意图时她就已经着手差人去查,但萧景榕完全没给她缓冲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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