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依姑姑近日忙着查账,将调教那几个小宫女的事交给了姑姑,奴婢想着姑姑辛苦,才特意给您送来的。”
锦瑟姑姑闻言不再推辞,笑着接过碗,舀出一勺放进嘴里。
咽下去之后方道:“我听说昨日有人挑衅你那事了,可我职责在身,不能帮你报复回去。”
桑楹乖巧一笑,“我怎会让姑姑为难?只是想叫姑姑千万别偏袒我才是。”
“哦?”
“还得越器重她越好。”
……
苏棠禁足的日子格外清闲,比起禁足倒像是放假。
萧景榕也没让两个娃不许见她,她就只是不能随便出门闲逛而已,不过就日宫已经够大了,跟个小公园似的,完全能活动得开。
苏棠正在躺椅上沐浴阳光,外面突然传来奇怪的“咕咕”声。
随后从门缝丢进来一封信。
苏棠无奈起身,从门缝看见小寿王咕噜圆的眼睛,“殿下,您直接说您来了便是,乱叫什么?皇上只将臣妾禁足,并未不让臣妾同人讲话。”
大约是怕她无聊,熊孩子隔三差五将他遇见的事写在纸上给她看。
来了又不说话,好像在玩什么间谍游戏似的。
小寿王扒着门缝,“这样才好玩呢。”
“您可真会玩,亏得您能想出来。”苏棠拆开小寿王写的信,顿时觉得脑仁疼。
不是她不想配合,实在这熊孩子的字一旦写潦草了,她得靠猜才能明白他写的什么 。
一封信少不得要读小半个时辰。
累眼睛,费脑子。
小寿王半点没听出苏棠的嘲讽之意,还谦虚起来了,“这可不是本王想到的。上回本王见本王那伴读就是这样给人传了信出去。”
苏棠听着有点不大对,“殿下何时看见的?”
“这本王哪儿记得?”
“殿下那伴读可知道殿下看见了?”
“自是不知。本王是故意甩开他的,让他找着本王他不还得像跟屁虫一样凑上来?”
苏棠一边觉得一个十二岁的孩子不应该能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一边想起自己之前就怀疑过小寿王的伴读是不是有问题,可惜没找着什么证据,当时只能不了了之。
她也问过小寿王那伴读同他讲过什么,但据小寿王的转述判断,那伴读也只是谄媚了些,并无其他出格的举动。
苏棠叮嘱小寿王,“殿下别将此事告诉别人听见没?”
等她解了禁足之后再想办法查查那个伴读,或许还得知会萧景榕一声。
苏棠正想着,就见萧韶鄞迈着小短腿从侧门进来。
萧韶鄞加快脚步走到她身边,嘴里喊着“阿娘”。
见她手里拿着小寿王的鬼画符,把自己写的工整大字拿给她看。
苏棠运气还算不错,赶在萧景榕的诞节之前被放了出来。
往年也过,只是听说内闲厩新驯了一批象、犀,今年可正式供作观赏取乐。
“阿娘,好多马儿啊。”姩姩坐在苏棠身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前面。
苏棠微笑,“这叫做舞马,等会儿还有大象呢。”
话音刚落,二十来匹玉勒金鞍的骏马,随乐而动,舞数十曲。乐工少年姿秀者数十人,衣黄衫、文玉带,立左右。
苏棠低头见萧韶鄞嘴里念念有词,问他,“吉羊,怎么了?”
“儿臣记得书中记载舞马数百匹,为何这里只有二十八匹?”
“这个啊,你不妨去问问你父皇。”苏棠自然不知道答案,她见众人的注意力都在表演上,便放萧韶鄞到萧景榕身边去。
萧韶鄞问完便乖乖回来,“父皇说宫里的马厩并没有上百匹马,若是要得数百匹马,自然得从战马中抽调,但战马若是习惯随乐起舞,在战场上容易出乱子,是以父皇便减了数量。”
苏棠点头,“原来如此。”
这一举动被旁边的白淑妃瞧见,用只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嘲讽苏棠,“德妃真是任何接近皇上的机会都不放过,看来禁足一月还不够让你长记性。”
苏棠听懂她的意思,微微一笑,“善于抓住机遇的人运气都不会差,淑妃也可试试。”
“本宫才不屑于你这等不入流的手段。”
苏棠挑眉,不再答话。
很快马群散至两侧,五坊使引象、犀,入场拜舞。宫人数百衣着锦绣,从帷幕中走出,击鼓如雷。
少顷,乐声止。
一头红绸金丝装点的巨象立于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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