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魁梧的络腮胡男子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四个男子:“我这伙计不会说话,你勿要往心头去。”
萧元宝见着黑压压来了如此几个人,抱手站在络腮胡男子身侧。
眼睛不善的盯着他们俩,这阵仗,哪里像是好言相谈的,分明就是前来恐吓。
“买卖不成是寻常事,我们也不是那般小性子的人。”
萧元宝知晓这番境遇争辩未必讨得好,便好言道了句。
言罢,他同秦缰道:“走吧。”
不想那瘦男子却一个侧身,挡住了萧元宝的去路:“走,你们如此损了咱的马就想走了!”
“怎的,你们这牲口行还不教人走了!”
秦缰见此起了些怒气来,他上前将萧元宝护在了身后些:“你们可晓得我们哥儿是何家的人物!”
“二位张口闭口骂我们这是病马,损我们的名誉。出了门子若再与旁人抹黑,教我们生意怎做。不管谁家的人物,理总得讲!”
那络腮胡道:“既是买马,不如就把这马牵走。”
“好生蛮横霸道的贩子,还行起强买强卖的事来了!”
秦缰也不是个怕事的:“你们这马论哪个懂行的人来都得说一声病马,我们又不是那起子冤大头,才不买你的马!”
话毕,一把薅开了挡着的人
他还不曾动力气,不想那贩子却身子一歪,竟就一屁股摔跌在了地上。
“哎哟,好生霸道的人~”
络腮胡见状起事:“好小子,胆敢在我的地盘上撒野!”
言罢,几个男子就撸起袖子要过来与秦缰动手。
萧元宝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吓得连退了两步,尽可能的稳住阵脚,呵道:“你们要是敢动手,我哥哥是举人,必教你们吃不了好官司!”
马贩子见着萧元宝一张小脸儿惨白,哪里会信他这时候逞凶说得话。
“就怕你兄弟不是举子,我干爹还是主簿大老爷,能怕你的官司!”
说话间,马贩子就与秦缰挥起了拳头。
“狗娘养的,我爹教我不许与人动手动狠,今日你们吓唬我们哥儿,还对我们郎君不敬,我非得把你们的牙给打下来不可!”
萧元宝眼见着几个马贩子就围上了秦缰,肉搏的声音立传了来。
他惊呼出了声,吓得赶紧要跑出去喊人,不想这些歹人竟关守住了牲口行的门,存了心欺他们俩。
萧元宝又惧又惊,头次见着如此横行霸道的人。
"今朝这牲口行如何不曾开门?生意淡得索性打烊家去过年了不成?"
方有粮挎着把大刀巡街,他心里正牢骚着今儿个倒霉,抓阄抓到了三十那日职守巡街。
连团圆饭都不得在家里吃,只能改做别日。
正想着,就听与他一起当值的衙役说道了一声。
他闻言走过去:“往年都没有的事,这倒是怪了。”
“咦,瞧着外头没落锁,像是里头闭上的。”
方有粮见状凑上前贴耳到门上,里头砰砰咚咚的响。
他觉着不对劲,直起腰身,正欲拍门,就听得隔着门传来一声呵:“哪里逃,吃爷爷一脚!”
话音刚落,砰!一声闷响。
大门敞了开,跟着扑摔出来个男子,重重的砸在方有粮脚跟前。
若不是他闪得快,必得给他扑个满怀。
然则方有粮与那官差还不曾反应过来,紧跟着就飞出来个人影,稳稳落在了男子的背上。
那男子本就被一脚踹摔得七荤八素,再遭此重击,险些吐出口老血来。
他眼冒金星的仰头,瞧见身前立着的两个人穿着差役服,当即就哭了出来。
身子动弹不得,只能颤着手揪住方有粮的裤脚,哀嚎道:“官爷爷,救命呐!”
实在是教人看着可怜揪心的紧。
方有粮恍才回过神来,见着男子身上蹲踩着的竟是个少年。
这少年头发乱了几缕,嘴角破皮儿噙了点血,一双眼睛却是别样的凶。
“你这少年,好霸道,还不快快从人身上……”
方有粮正要斥骂少年,将他从男子身上拖下,话还不曾吐完,就见着一道熟悉的身影从里头仓皇的蹿跑了出来。
只以为是同伙,要拦住扣押。
“方大哥!”
不想人却自停下步子惊喜的喊了他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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