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文骁便在桑亦身边坐下,手往他脸上摸。
“卧槽。”桑亦立刻往后躲,“你有毛病。”
穆文骁忍着笑:“你的脚你还嫌弃?”
“那你怎么不摸你自己的脸。”桑亦躺在那里用脚往穆文骁脸上踹,被穆文骁攥着脚踝压在身下。
两人闹着闹着就吻在了一处。
亲完了,桑亦推着穆文骁去洗手间洗手,然后从背后贴着穆文骁抱着他,两个人四只手一起洗。
穆文骁从镜子里看他,桑亦也看着他,两人四目相对,也说不出什么感觉,但穆文骁总觉得桑亦今天有些不对劲,格外黏糊,整个人都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但让人很安心。
手洗完,穆文骁转身突然将桑亦往怀里紧紧一搂:“你又打什么主意呢?”
“我打什么主意了?”桑亦无语,“我就是想问问你,你为什么要打辞职报告,我想看看你脑子里在想什么。”
穆文骁这才松了口气,往后靠在盥洗台上,手也没松,把人桎梏在怀里,应了一声:“哦,就是想辞职了。”看来他妈妈已经把这事儿告诉他了。
桑亦一句“你有毛病”硬是被咽了回去,对敏感的人要多一些耐心。
桑亦压低嗓音:“为什么呢?”
穆文骁看他一眼,在他喉结上弹了一下:“你嗓子不舒服?”
桑亦:“……”
穆文骁伸手在他耳垂上轻轻捏着,倒是没瞒着桑亦:“先是唐茹,又是她爸,这种事儿说实话挺麻烦的,我要是辞了职,就一了百了,全都解决了。”
桑亦努力理解了一下:“怎么能是一了百了呢?你是她儿子,本来就没办法避免的。”
“怎么没办法避免。”穆文骁勾了一下唇,“国内的生意她随便请个人来打理,一切就解决了。”
桑亦皱了皱眉:“就是没儿子了呗?是这个意思吗?”
穆文骁垂眼看他:“当年她帮我治了眼睛我很感谢她,她还让我接受了很好的教育,这些年我已经很努力在帮她了,但是现在我觉得我的存在给她造成了一些困扰,比如我是个同性恋,需要她不停地解释来解释去的,我觉得现如今我带给她的麻烦比我带给你她的助力要多。”她其实也并不怎么需要一个儿子。
“而且,最关键的是……”穆文骁顿了顿,额头抵着桑亦的额,“这样的麻烦以后也会有,以前他们只是说说不会闹到明面上,现在有了你,你就成了那个被欺负的,这是我绝对不能容忍的,两次了,我已经忍了两次了,我找了你八年,可有些人却总是跟我作对,想让你离我远远儿的……”防不胜防,他快烦死了,但又碍于妈妈的面子不好做什么,因为那是她的生意,苦心经营了好多年才得到的。
一个女人走到今天不容易的,他知道,他也理解,所以他也不想因为自己而去破坏掉。
桑亦算是彻底明白了。
桑亦看着穆文骁,又想起穆兰今天最后说的那几句话。
“我和小文的爸爸从来没有给过他无条件的爱与包容。”
“小树,在他心里,你比任何人都重要,包括我这个所谓的妈妈。”
十八岁的穆文骁已经不奢求父爱母爱,那些错过的时光对于一个成年人来说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弥补的。
桑亦抬手摸了摸穆文骁的脸,轻笑一声:“这么大一小穆总,好幼稚。”
穆文骁黑了脸。
桑亦抱住他的脖子,人就挂在了他身上。
白天没挂上去,晚上终于挂上来了。
桑亦在他脖颈后面咬了一口,就觉得胸腔里又热又烫的,有股子劲无处散。
“小穆总……”
“闭嘴。”穆文骁今天被他说“妈宝”又说“幼稚”,也恼了,干脆让他别说话。
“小气。”桑亦在他耳朵边上说了几句话后,问他,“来不来?”
穆文骁被他咬着耳朵,喉结滚了好几下,明明意动,却道:“不来。”
桑亦啧了一声,从他身上下来,甩着手走出去:“不来就不来,我还嫌费劲呢。”
桑亦进了厨房打算做饭,但太长时间没在家家里没什么吃的,于是就点了个外卖。
外卖来了后,桑亦拿了几瓶啤酒出来:“喝点儿?”
穆文骁点了点头。
两人边吃边聊,桑亦问他:“你要是辞职了以后打算做什么?我先说好了,我养不起你。”
“可给你吓死了呢。”穆文骁看他一眼,然后夹了筷子菜给他,“开家公司或者去别的公司应聘,都可以。”
“所以,现在做的工作,你也不厌烦是吗?”桑亦问他。
“嗯。”穆文骁点点头,“我妈生意做的很大,因为她,让我的起点很高,比别人多了很多施展的机会,要是我自己,这辈子可能也无法到达这样的高度,她很厉害。”
还挺谦虚。
桑亦明白了,他没有不喜欢这份工作,只是没弄明白怎么当人家儿子而已。
桑亦端起酒跟他碰了一下。
吃完饭,桑亦去洗澡,有些事儿用言语是说不明白的,慢慢来吧,急不得。
要真的实在当不好这个儿子,那就不当了。
洗手间的门被推开,穆文骁走了进来,桑亦瞥他一眼:“你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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