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巧,不用右滑了,第一张就是。
013号,方天芝。
颜如玉也没想到这么快就锁定到位,他对着方天芝的照片看了又看:“这人我不认识,但这号……听说过,她疯了,嗯,来的路上疯了……有点意思。”
他重新扯过被子躺平,嘴里犹在念叨:“有点意思。”
陈琮奇怪:“有意思在哪?”
颜如玉“嘿嘿”笑了一声:“方天芝,会里绰号‘看门狗’,你品品。”
不急,晚点再品,陈琮瞥向颜如玉的手机:“你那手机上,是有内部系统吗?能帮我搜一下二十到三十岁之间的年轻女会员吗?”
颜如玉眼睛都阖上了,又慢慢张开,面色突然有点警惕:“你什么意思?要看协会女会员,还指定要‘年轻的’?陈兄,你不是生活圈子太窄,专门来“人石会”找对象吧?没有,不能看,年轻女会员的资料,任何时候,那都是受保护的。”
陈琮太阳穴突突跳,心梗都要犯了。
***
九点左右,颜如玉睡得昏天黑地,陈琮下楼吃早餐。
他特意选的这个点,这个时段用餐的人最多,既然酒店被“人石会”包了,那餐厅里出入的,应该绝大部分都是会员。
“人石会”性质未明,在没有专人对接之前,多观察是必要的。话又说回来,即便有专人对接,对方说的就一定是真的吗?
还是要靠自己,多看、多听、多观察为上。
……
餐厅里人不少,但能看得出来,会员之间并不都彼此熟悉:有些人会凑在一处讲话,有些人客气而疏离地点头致意,还有一些人独来独往、面无表情。
陈琮托着餐碟,专往聊着天的会员处凑。
先停在煎蛋的档口,两个排队的老头,一个满眼震惊一个一脸唏嘘。
“炎瞎子死了?什么时候的事?”
“七八年前吧。”
“太可惜了,他那双眼可是能看宝气的,独一份!本事没传下来?”
“听说身后就留下一孙女,去接触过,没做这行,跟人合伙开饭庄去了。没办法,号转出来,进新人了。”
两人继续扼腕,陈琮不动声色撤离。
看来他的推测没错,会员平时都是各忙各的,联系并不紧密,另外,协会挺有人情味,号空出来,会优先考虑跟这号关系近的人。
就是……一个“瞎子”,怎么又能“看”宝气呢,不是自相矛盾吗?
第二站,水果沙拉档口,两个打扮入时的中年女人,正脑袋碰着脑袋,交流小道消息。
“099缺席?”
“对,听马修远说,这次全员99,实到98。”
“不应该啊,二十年才一次,099还是大户,这么不给面子?”
“听说有事来不了……”
099,颜如玉口中的三大家之一?二十年一次的盛会,唯一一个缺席,确实有点不给面子。
两人絮叨着走远,好在又有两人闲聊着过来。
“帮我夹片菠萝……哎,听说明早开场的是姻缘石。”
“是,按顺序不该是这块,不知怎么的就定这块了。姻缘石,总觉得有点瘆得慌……”
“对啊,这块石头有点邪门……”
姻缘石?想起来了,葛鹏提过,说有一大块石头,死沉,有棺材那么大,动用了吊车才放进会场。
石头为什么会邪门呢?
大概是说到紧要处,两人的声音蓦地压低,陈琮下意识想凑近,就在这时,有人一把拍在他的肩膀上。
“陈琮。”
回头看,是马修远,一张笑脸上掺了些许焦虑:“来,有点事想跟你了解一下。”
***
马修远把陈琮带到角落的一张桌边。
桌边坐了个男人,约莫四十来岁,脑袋挺大,两额有点外凸,就跟长了角似的,民间的说法,这种面相的人是好斗的,但他一双眯眯眼,面上一团和气,像极了迎来送往的餐馆小老板。
马修远给陈琮做介绍:“牛坦途,081号。我俩负责这次接待,平时跟会员的对接也是我们,因为号好,18,要发,81,发呦,听着吉利。有时大家开玩笑,叫我们牛头马面。”
这俩还真搭,一个牛一个马,一个81一个18,号是挺吉利,外号就有点耐人寻味了,牛头马面,那可是接人去地府的。
牛坦途一脸歉意:“不好意思啊,本来是我去接站,你可能也知道,有会员出事了,我这忙前忙后,没能顾得上你。”
接站?这人就是葛鹏口中的“领导”?那个女人呢?也是“领导”之一?
陈琮觉得有哪儿不太对:他这种新人小角色,至于动用两个以上的“领导”去接?还有,那个女人明确表示自己“不负责接待”,那她负责什么?从旁……暗中观察他?
牛坦途叹气:“谁也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出事的会员叫方天芝,方姐,老资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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