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牧云生那副茫然的表情,宁秋水笑道:
“结不结婚,我说了又不算,要不,你问问叶玉妆的意见?”
“昨夜听叶玉妆的语气,她好像觉得自己很亏欠你,但我个人觉得,至少在你家族这件事情上,是你自己没有处理好。”
“现在就当你也还个愿,在死之前听听她想要什么,如何?”
牧云生抚摸着封魂罐的枯瘦手指忽然颤抖起来。
它翕动了下嘴唇,声音沙哑地问道:
“可……我看不见玉妆,玉妆也看不见我,我们要怎么……”
孚——
宁秋水晃了晃手上的这本儿“账本”。
“命运早已留下箴言……生前的时候是牧辰作为你们之间联系的纽带,成功帮助你们私奔离开了这处是非之地,而现在,牧辰留下这本“账本”又再一次成为了你们之间交流的“媒介”。”
几人看着宁秋水手里的那本账本,忽然想起牧云生虽然看不见叶玉妆,但却能看见叶玉妆留在上面的血渍。
“卧槽,对啊!”
刘承峰有些激动。
“叶玉妆能把血留在这本“账本”上,你肯定也可以,如果你想说什么,直接写在上面,晚上的时候我们拿给叶玉妆不就行了?”
宁秋水将账本递给了牧云生,后者盯着账本许久,才小心接了过来。
它抚摸过叶玉妆留下的血迹,忽然缓缓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宁秋水微微挑眉。
牧云生沙哑的声音依旧难听,但变得平和流畅了许多:
“以前总听前辈们说,要好好珍惜当下的人,不要等到日后失去了再后悔……可是这世上,总有些人是无论怎么珍惜也不够的,他们终究会成为一生的遗憾。”
宁秋水没有说什么,忽地侧目,发现白潇潇在看自己。
对视的时候,白潇潇又移开了目光。
“所以,你要给她留下什么呢?”
白潇潇对着牧云生问道。
牧云生回道:
“我不知道,我有好多话想说。”
它折断了自己的一根手指作笔,看着眼前泛黄的纸,僵滞了许久,却是一个字也写不出来。
这一刻,牧云生的脑海里浮现出了那个它永远无法忘却的面容。
那是一个抛下一切陪伴了它几十年的人。
那是一个愿意完成它的遗愿而付出生命的人。
那是一个……它永远再不能看见的人。
所以……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他们的生命开始相互纠缠在一起的呢?
牧云生记不清了。
它这才发现,自己忘了好多事。
紧紧握住笔的手颤抖得厉害,牧云生的神情越来越迷茫。
它真想在纸上写一句“对不起”。
但是它落不下笔。
它心里想着,在得知自己会彻底离开之后,她会伤心吧?
牧云生紧张起来,它捂着胸口,觉得胸膛里难受得厉害。
究竟要如何……才能不伤害她呢?
它想不到。
众人没有去催促它,安静地守在旁边。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许久后,牧云生努力抬起头,艰难地向宁秋水问道:
“我……该跟她说什么?”
它的语气是如此的真诚,真诚到宛如乞求。
宁秋水无言。
这时,一旁的白潇潇将手轻轻摁在了宁秋水的肩膀上,对着牧云生柔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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