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个荷包现在在那。
沈书仪点头,还没说话就听见宋恒越又说,“我再回去找找,你别生气,我肯定好好放着的。”
他曾经把送的礼物放在库房从不曾翻看,此刻提到楚辞,他在想是不是自己又忘记了送自己的礼物。
沈书仪舌头抵着牙根,哼笑一句,“没有印象就算了。”
她送的那卷楚辞,是想夫妻二人给未出生孩子挑个名字,这一世她没有打算再次生子,那卷楚辞自然无从说起。
可就算这样,沈书仪也忍不住刚刚心中涌起的愤恨和痛苦,凭什么他要梦到这事,要梦到她最狼狈最痛苦的时候。
“,我们再也不要孩子了好不好。”梦中那雪地中流淌的血色仿佛刻在心底最深处。
他感觉无比后怕,也在庆幸自己当初听了的话喝下了避子汤。
沈书仪气息紊乱翻身坐了下床,“,你去哪?”
她脚步僵硬的走到放着自己行李的箱笼,心中的猛兽不断地蛊惑她拿起一把匕首。
眼泪随之滴落,她走过去时平静但踉踉跄跄,回来时却速度飞快脚步平稳。
昏暗的烛光照射在这间充满了檀香的屋子,那床上躺着的人,说出的那一句不要孩子,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心。
刚刚那些沉着冷静的应对只是她最后的理智,“不要孩子,你配吗。”
他就是个刽子手,亲手埋葬了她的性命,埋葬了孩子的幸福。
匕首刺入他的胸腔,沈书仪抽出来又是一刺,“宋恒越,你就是个无心无情的人,妻子儿女都可抛弃。”
那些深埋在心中几年不可触碰的伤口又翻涌了出来,鲜血淋漓。
她就像是回到了曾经回到了那个下午,大着肚子的她和明宣两个人站在风雪交加家门口。
顶着寒风,她说不出阻拦的话,而追着父亲的明宣最后看到的却是再也无声息的母亲。
明宣那些哭喊声句句都在刺她的心。
“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不然难消她心头之恨。
她在期盼肚中孩子平安,可是那只是她的期盼呀,是她无助之中的一点妄想。
那时难产,她已经失去了意识,孩子要怎么命大才能平安呢?
宋恒越被她红肿流着泪的目光刺痛,抓着她的手无力放下,“。”
你就这么恨我吗。
谷雨云电听着世子妃传来凄厉的喊声,连忙开门进去,却被眼前的一幕震惊。
宋恒越浑身血色,躺在床上任世子妃施为,世子妃手上的匕首鲜血滴落,砸在世子脸上,仿佛开出一朵绚丽的花。
谷雨哀叫了一声,立马冲过去把沈书仪拉下来抱在怀里,把匕首放入自己手中,转头看向云电带着警惕。
白露也冲了进来,看着世子妃雪白的中衣染上血色,眼泪瞬间流下,下意识愤恨的看向宋恒越,却发现世子身上的才是伤口。
立马反应过来护住沈书仪。
云电也不敢动宋恒越,也不敢管世子妃,冲向门口把刚刚赶来的风雷推入屋中,去把刚刚睡下的医师喊了起来。
宋恒越咳出血,眼睛一瞬不转的盯着沈书仪,看着她面上的悲痛哀伤慢慢褪色。
心中难受不已,她已经那么恨自己了吗。
还有那几句话是什么意思,他什么时候抛妻弃子了,和明宣明明是他心中最重要的人。
沈书仪坐在圈椅上,待眼眶中的泪水流尽,才顺从的跟着谷雨和白露出去,任由她们二人给自己换上衣服。
她坐在镜前,看着里面面色通红,眼眶红肿,甚至有一些呆滞的自己,半晌之后她露出一个微笑。
镜中人镜外人仿佛由这个微笑分隔两端。
“世子妃,您……”
谷雨白露紧紧的跟在她身边,甚至屋外已经围满了她们自己带来的护卫。
玄清观乃是沈家家观,此刻观主也正等在门口。
“无事,我无事。”她刚刚沉浸在曾经了,从宋恒越说出那句话开始,她就已经不再理智。
压倒骆驼的最后稻草,是宋恒越的那一句不要孩子。
在她心中,她还有一个乖巧可爱的孩子的,只是他没有生活在自己身边。
那个孩子是她心中永远的痛,宋恒越永远没有资格提起,哪怕他不是他。
他竟然梦到了一些东西,那也该承受应有的报应不是吗。
还该庆幸他不是真的重生,否则她刺的那几刀应该是刀刀致命才是。
沈书仪站了起来,走出房门,自始至终没有回头看向正房,她走到前面的大殿中,虔诚的跪下。
诸神在上,请原谅她带着满身血腥。
谷雨白露看着自家主子虔诚的跪在漫天神像面前,这副场景让她们险些以为回到了三年前。
那也是个乞巧节,也是这个地方,走出来之后的世子妃是新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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