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一个人成了亲,但又好像跟两个人成了亲,道侣随机更换成身为大哥的祝令舟,或是身为弟弟的祝玄知,弄得木兮枝茫然。
祝令舟一噎。
他们两兄弟互换身份这件事从头到尾的受害者都是木兮枝,他本该知晓的,是自己和祝玄知害得她处于一个尴尬的位置。
他眼含内疚,充满歉意道:“抱歉,是我思虑不周了。可执归也同意你留下来照顾我?”
肯定不同意。
一提起祝玄知,木兮枝就想起他离开前的眼神。
她心情无故变得沉闷,避而不答:“你饿不饿,我找人去给你弄点吃的来,顺便派人去告诉云中家主和祝姨,说你醒了。”
祝令舟从早上坠河到现在已经过去很久时间,此时是夜半。不过云中家主和祝忘卿有可能还在等他醒过来的消息,得派人通知。
木兮枝抬脚往外走。
祝令舟说话因病更加轻柔了:“麻烦你派人对他们说,时辰不早了,今晚不必特地再来看我,我没什么大碍了,明日也不迟。”
她出去了。
医馆守着几个医修,他们一看到木兮枝出来便迎了上来,她将祝令舟的情况说与他们听。
此时此刻,大门方向走进两个年轻的医修,他们在讨论这些什么,木兮枝依稀听到“二公子,这么晚,不知道为什么”等字眼。
二公子说的是祝玄知。
木兮枝喊住那两个年轻的医修,问了一些情况。
他们说云中家主离去时在医馆布下了一个禁制,禁止祝玄知踏入此处半步。祝玄知却从早站到晚,就为了破解这个禁制进医馆。
云中家主是数一数二的九阶修士,他顶破了天也不过才四阶修士,想破解禁制,难于登天。
说来也奇怪。
祝玄知和祝令舟的关系并不好,都能见死不救了,自然谈不上关心,不知道他为什么非得要进医馆,难道是幡然醒悟了?
木兮枝听到这里就不往下听了,她压根不知道还有这件事,抬头看了一眼门口方向,让医修去熬些粥给祝令舟,自己则走出去。
医修疑惑她出去的原因。
年纪稍长的那位医修道:“怕不是找二公子算账去了。”
白日里,木兮枝是在众人面前替祝玄知说话了,但他们都认为是表面功夫,是新进门的少主夫人为显得自己大度公正才如此做。
毕竟越有地位的人行事就越要谨慎,现在大晚上的,谁也不在,不会有人看见,方便算账。他们最好当没看见,老医修道。
被认为是出去找祝玄知算账的木兮枝小跑出去。
冰天雪地的,祝玄知就站在禁制前,正准备不管不顾召唤出朱雀来破阵,就算被人发现也无所谓的那一刻,看到了木兮枝。
他们隔着因禁制升起的屏障对视,月光倾泻而下,拉长了祝玄知的身影,他阴柔的五官微显扭曲,眼尾却因情绪波动大而泛红。
禁制并没有防木兮枝,她快步走出禁制,走到他面前。
祝玄知同木兮枝见面说的第一句话是:“你在里面待了五个时辰一刻钟,没出过门。你们在里面做了什么。”
他的语气平静到诡异,抛开他泛红的眼不说,是挺平静的。
木兮枝:“……”这段时间,祝令舟处于昏迷中,他们能做得了什么?况且她是那种人么?
她被气到了,直接开骂:“你脑子里整天在想什么,我需要去照顾他,还不是因为你闯的祸,你倒好,还来怪我。你去死吧。”
“你明明可以拒绝的!”
他气急败坏道。
还敢朝她发脾气?成亲以来,这还是祝玄知第一次撕破脸皮跟木兮枝发脾气,她还觉得挺逗的:“当时的情况,怎么样拒绝?”
祝玄知死盯着她:“你就是可以拒绝的,但你没有,你就是想陪在他身边。你还叫我去死,我去死?成全你们?不可能。”
木兮枝看着这样的祝玄知并不陌生,这才是真正的他。
她气极反笑,毫不客气地,狠狠地踹了祝玄知膝盖一脚,懒得跟他吵:“你滚啊,我不想跟你说话,你也别给我在这里发疯。”
“你还为了他打我?”祝玄知身子微颤,像是被她气死了。
那些绿茶、讨好招数只能在祝玄知情绪平稳的时候用,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木兮枝跟祝令舟在同个房间待了五个时辰一刻钟。
祝玄知知道木兮枝是不可能跟祝令舟做些什么的,但她喜欢祝令舟,待在一起这么久,在想什么呢,是不是更加后悔嫁给他了?
说不定木兮枝还会偷亲祝令舟,就像他当初偷亲她一样。
祝玄知恨不得掐死木兮枝算了,可看着她,他是下不了手的。不过他下不了手,她倒是下得了手,竟为了祝令舟叫他滚,踹他。
木兮枝也很气,看见祝玄知全身都是积雪更气。
偏偏他还要跟她吵。
木兮枝脾气其实也挺火爆的,跟炮仗一样。祝玄知忽然蹦出一句:“不是我推他下河的。”
她一愣,听出了他这是在解释:“我知道不是你推他下河的。他醒了,亲口告诉我,是他自己不小心,还连累你掉下去。”
祝玄知一听祝令舟醒了,话锋一转道:“你跟我走。”
木兮枝:“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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