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兮枝语塞。
恨倒也谈不上,木兮枝自穿书来就没恨过谁,木千澈他们都说她没心没肺,做事大大咧咧。
“你问这个干什么?”木兮枝抿了一口茶,不答反问。
祝玄知微微往上一抬眼帘:“就是想知道。你恨的吧,恨我骗你我是祝令舟,恨我骗你成了亲,恨我让你跟他无法在一起了。”
木兮枝挑眉。
原来他也知道自己骗了她那么多,她还以为他不知道呢。木兮枝一言不发,听祝玄知说,看他还要说些什么,她好想措辞反驳。
祝玄知:“可自寒霜城以来,跟你相处的人是我,不是他;跟你同生共死的人也是我,不是他,你为什么一定要喜欢他?”
木兮枝微顿。
他观察木兮枝的表情,慢慢伸手过去牵住她:“木兮枝,我喜欢你,你能不能也喜欢我,一点点也好,我想你喜欢我。”
尽管祝玄知没经历过情情爱爱的事,但这些年走南闯北,见过不少。祝玄知学习和模仿能力强,知道不能再那样跟她僵持下去。
不放低姿态,只会将木兮枝越推越远,推到祝令舟身边。
祝玄知自然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于是他压下自己的嫉妒、不甘,放低姿态,向她示弱。
为得到自己想要的,祝玄知本就会不择手段。他见木兮枝没马上推开自己,悄无声息与她十指相扣,试探问:“可以么?”
木兮枝回过神,想抽回手,却被他牵得紧紧的。
祝玄知这么一说,木兮枝蓦地想起了他们之间经历过的点点滴滴,除却他身份是假的,其余都是真的,相处时的互动也是。
可木兮枝还是生气,他怎么能骗她那么久,万一祝令舟在此期间死了,她也会跟着没命的。
木兮枝气道:“你给我……”滚字没能如愿地说出来。
“我求你。”祝玄知说。
她怀疑自己产生幻听了,怔怔地看着他:“你刚说什么?”
他重复:“我求你。”
木兮枝顿时头皮发麻,刷的站了起来,不太擅长面对这种情况:“你,我,我们,不是。”
祝玄知还坐着,微抬头看站了起来的她:“你还是不肯?”
她没回。
他垂在红袖中的手渐握成拳,盯着她,语调似谴责自己妻子外出勾三搭四、不肯回来的怨夫一般:“你到底喜欢他什么?”
木兮枝担心他会对祝令舟动手:“我真的不喜欢他。以前的事是个误会,但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反正我不喜欢他就是了。”
祝玄知怎么可能相信。
之前她不仅跟木千澈说过自己喜欢祝令舟,还三番五次地救以祝令舟身份在外的他,后来承认这样是因为以前就喜欢祝令舟了。
不过木兮枝现在既然否认了,祝玄知自不会去追究过往,毕竟没用,她愿意骗他也是好的。
祝玄知视线寸寸地掠过木兮枝的脸:“你此话当真?”
木兮枝没办法,干脆给他发誓:“我发誓行了吧,我木兮枝今日对天发誓,我若喜欢祝令舟,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正说着,只见他忽然起身,吻了吻她的唇,封住下面的话,气息潮湿又黏稠,仿佛蜘蛛丝缠来:“好了。我信你的话。”
她心道不对劲。
他们一开始聊的不是他骗她这件事?话题是何时被转走的,主动权竟还转到了祝玄知手中,更像她在道歉,真是气煞木兮枝也。
如果不是她在新婚之夜发现端倪,他会不会瞒她一辈子?还挺有可能的。木兮枝刚想夺回主动权,祝玄知这厮又开口了。
他声音很低:“是我做错了,我不该骗你这么长时间的。”
怎么感觉他会读心术?
在木兮枝印象中,祝玄知似乎从未低头认过错,没想到他会为这件事道歉。但那又如何,道歉有用的话,就不会有那么多事了。
她嘟囔:“本来就是你做错了,骗我那么久,别以为道歉了就可以,你昨晚还威胁我了。”
祝玄知能够听出她态度松软下来:“那你想让我怎么做。”
“把魂血还给祝令舟。”
以木兮枝对祝玄知的理解,他一激动,兴许会直接毁掉祝令舟的魂血,到时就无法挽回了。
祝玄知沉默半晌,终于答应了:“好,我可以将魂血还给祝令舟。但我这样做,你便会原谅我骗了你,从此不离开我?”
木兮枝错开眼,没看他:“你先将魂血还给祝令舟。”
祝令舟,祝令舟,祝令舟,一口一个祝令舟,她心里只有祝令舟。祝玄知仍然没说什么,若无其事地弯下腰,想亲木兮枝。
她躲了一下。
祝玄知的吻落在木兮枝耳垂,他眸色暗了暗,却没说什么,顺着她耳垂吻过脸颊,唇角。
木兮枝睁眼看他,吻落到了双眼,很快移去他处。她眨了下眼,又想躲开,祝玄知轻声问:“你就真的一点也不喜欢我?”
他抬起手,掌心紧紧贴着她的心脏,木兮枝心跳加速。
祝玄知:“你扪心自问,一点点也没有?其实我只需要你一点点的喜欢便好了,只要喜欢我,我不会再和祝令舟争任何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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