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过汗,感觉不太舒服,“我很快的,你也抓紧时间。”
扔下这句话,木兮枝就回房间了,祝玄知看着她走进去关上门才收回视线,回自己的房间。
而站在一旁的木则青总感觉祝玄知的眼神在木兮枝说了某句话后变得有些奇怪,可具体是哪里奇怪,理由是什么,又说不上来。
一刻钟后,抓紧时间洗了个澡的木兮枝回到院中等祝玄知。
她前脚刚出来,他后脚也推门出来了,木兮枝知道祝忘卿住在哪个院子,径直往那里去。
祝忘卿听说他们来,有点惊讶,却也迎他们进去:“昨夜他外出归来便生一场病,这不,我把他接过来我这里照顾了。”
木兮枝礼节性一问:“二公子是什么病,医修来看了么?”
虽说她只是礼节性的一问,但听在祝玄知耳中,却不是同一回事,莫名听出木兮枝对祝令舟的额外关心之情——她担忧祝令舟。
祝忘卿扫了一眼祝玄知,推开房门,让他们进去看祝令舟:“是风寒。我懂医,亲自给他看过了,好好休养几天即可。”
她没将祝令舟受过伤的事告知他们,是祝令舟要求的。
他的病自然不是什么风寒,是沉疴宿疾了,如果不是祝忘卿昨夜出手救下外出归来,还受了重伤的祝令舟,他恐怕就死了。
木兮枝:“那就好。”
祝玄知面上没太多表情,握紧了手,也不顾掌心还有刀伤。
房间里满是药味,祝令舟就躺在床榻上,面容略显憔悴,长发散在软枕周围,手也无力地垂在身侧,听到声音抬眸看出去。
祝令舟见是他们,还想坐起来,看样子是要行礼,木兮枝忙道:“二公子你还是躺着吧。”
他的身子实在不适,唯有作罢:“木姑娘……大哥。”
话落,看了祝忘卿一眼。
祝令舟从鬼市回来后,昨夜重伤不起外加重病,在祝忘卿面前暴露了身份,她没说什么。
他请求祝忘卿帮忙隐瞒,她同意了,也没多问半句。
有时候,祝令舟甚至怀疑祝忘卿在扶风见他们第一面就知道此事了,却仍选择替他们隐瞒。
就连云中家主,祝忘卿也没说,祝令舟一直以来其实有点看不透她,尽管她是他母亲,可能分离十几年的缘故吧,他想。
后来,她总算问了他一句,但却是问:“你喜欢绾绾么?”
绾绾,木兮枝,木姑娘。
祝令舟不明白祝忘卿为什么会问他这个,静下来想想,好像又明白了一点,她可能是误会祝玄知跟他互换身份的原因了。
他解释说,自己和木兮枝是在扶风才见过面的,以前压根不认识,因此绝对不存在她喜欢他,祝玄知才以他的身份跟她相处的。
他和她没任何关系。
然后又说祝玄知一开始以他的身份离开云中时也还没认识木兮枝,这件事完全是个意外。
木兮枝喜欢的是祝玄知,只不过他恰好用了假身份,但朝夕相处的是他们,先互相认识的也是他们,祝令舟自己仅是个局外人。
关于祝玄知为什么到现在也不跟木兮枝坦白……
祝令舟认为祝玄知担心身为琴川家主之女的木兮枝会在意他是云中不受宠的二公子身份。
祝忘卿听后沉默了片刻。
乍一听祝令舟说得也挺有理有据的,但祝忘卿就是觉得不应该是这样,先不说木兮枝是肯定不会在意这个,就说祝玄知。
他这种人根本也不会在乎自己是不是受宠的云中公子,更不会为此自卑,肯定有别的理由。
祝忘卿起初猜测木兮枝喜欢的是祝令舟,现在也这么想的。
此刻,祝忘卿看着过来探望祝令舟的祝玄知,恍惚间似看到了那个人,一颗心难得地泛起细细麻麻的疼意,还有求而不得的怨。
她几不可见呼了口气。
也罢,当祝玄知是她和那个人的孩子便可,他就是她的儿子,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他与祝令舟互换身份,祝忘卿帮他隐瞒;祝玄知想得到木兮枝,她也帮他。只要他后半生能幸福,不要像那个人一样红颜薄命。
“祝姨。”
木兮枝喊了祝忘卿一声,指着房外:“您能不能跟我到外面一下?我有话想和您单独说。”
祝忘卿随她出去。
房间剩下祝玄知和祝令舟,祝令舟有气无力地问:“你们在鬼市里没遇到什么危险吧?”
众所周知,鬼市是个危险的地方,
祝玄知看似温和内疚,一步步地靠近床榻,居高临下看着病到起不来的祝令舟:“有劳大哥挂念,我们在鬼市里没遇到危险。”
祝令舟看他们也不像有事的样子,但还是问了,得到肯定回答才放下心来:“如此便好。”
“大哥你去鬼市是为了买治病的烈药?”祝玄知站在床边。
眼下木兮枝不在他们身边,祝令舟承认了:“我近来的身体愈发不好,听说鬼市有一味药能压下去,就想去买来试试。”
祝玄知扫过他那张病白的面孔:“抱歉,若不是我,大哥你也不用遭受这些无妄之灾。”
祝令舟淡淡一笑,也没问他要回那一枚玉令牌:“无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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