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兮枝睁着眼睛说瞎话:“没错,我出去了。”又指着祝玄知说,“和他一起出去的,刚回来,但又感觉饿了,想去找吃的。”
他们二人的事,祝令舟自是不该多加干涉:“原来如此。”
然而,他望着被雨淋过,湿漉漉的院子,忍不住担心问:“你们冒雨外出,可是有急事?”这雨从早上下到现在,才刚停下来。
木兮枝反应极快,回道:“没急事,我们是在没下雨之前就出去了,出去后才下雨的。”
祝令舟看向祝玄知:“你,是不是往身上抹了香粉?”
木兮枝心中咯噔响。
不等祝玄知回答,祝令舟又看向木兮枝:“木姑娘你也是,跟我大哥用的是同一种香粉?”
胭脂水粉男女通用,香粉最受欢迎,男女老少皆宜,谁不喜欢自己闻着是香的?有需求就有供应,这世间的香粉铺子到处都是。
祝令舟也会用,不过是用香粉来遮掩身上的药味罢了。
可祝玄知会用香粉?尽管祝令舟没机会多了解这个弟弟,但也知道他是从来不碰那些胭脂水粉,连香粉也不用,今天倒是怪了。
而木兮枝一听便知祝令舟在疑惑什么:“是,没错,你说得对,就是香粉,我买回来的,先给他用,我再用,感觉挺好。”
祝令舟了然。
祝玄知由始至终没说过一句话,他看见祝令舟就想起了他们那天在小巷子里说过的一些话。
祝令舟说,如果他执意以这个身份继续跟木兮枝相处下去,直到履行婚约结成道侣,那么缘石上将会刻上“祝令舟”这个名字。
缘石上的名字并列排在一起,是道侣关系的身份象征。
一旦在缘石刻上名字,那么除了和离或道侣其中一方死后才能去掉缘石上的名字,否则将永远存在,所有修士都能见证。
祝令舟问他是不是要在缘石上刻“祝令舟”和“木兮枝”?
毕竟到时要在众目睽睽下行道侣大礼,然后当着大家的面刻字,绝不可能在名字上造假的。
除非祝玄知愿意让“木兮枝”这个名字与“祝令舟”挂在缘石上,二人成为名义上的道侣。
可这太荒谬了。
祝令舟不太能接受自己名义上的道侣跟祝玄知在一起,若叫旁人发现了,那木兮枝到底算是祝玄知的道侣,还是他的道侣?
在五大家族律法上,木兮枝会是祝令舟的道侣;在平日里,跟她日夜相处的却是祝玄知。
最重要的是他们不可能互换身份一辈子,肯定会换回来的。
那时,木兮枝岂不成了祝玄知的嫂子,而他却多了一个妻子,如此一来,关系全乱套了。
祝令舟让祝玄知好好考虑一下,最晚要在履行婚约结成道侣前跟木兮枝坦白,不然就迟了。
如今,祝玄知看着祝令舟那张跟他几乎完全一样的脸,想。
坦白……坦白什么?
坦白他不是祝令舟?怎么可能。木兮枝喜欢的本来就是“祝令舟”这个人,倘若他不是祝令舟,那她的喜欢便不复存在。
“走吧。”木兮枝扯了下祝玄知的衣摆,将他思绪拉回来。
祝令舟知道他们准备去找吃的,没再打扰,已经走了。她饿得不行,拉着祝玄知就往外跑。
木兮枝今天没叫扶风弟子送吃的来,饿到等不及了。
她亲自到扶风的食堂吃,不过不知道食堂在哪里,还是守在院门口的扶风弟子带他们去的。
一进去就有不少其他扶风弟子尊敬有加向木兮枝行礼问好。
扶风有成千上万的弟子,不一定都知道木兮枝是琴川木家的二小姐,但他们知道她肯定不是扶风弟子,没穿扶风的弟子服。
不是扶风弟子,又能冠冕堂皇地进扶风,还不曾遭人阻拦,定然是扶风的客人,扶风可不会随随便便让无足轻重的人进来闲逛。
木兮枝遇到行礼问好,全都以点头来回应,然后直奔楼上。
扶风那么大一个家族,食堂自然小不到哪里去,比外面的食肆酒楼还要大上几倍,就木兮枝随便来的这个食堂足有六层高。
就是没什么烟火气息,毕竟在这里用饭的不是寻常百姓,一般是扶风弟子,他们吃个饭都规规矩矩的,比如遇到个人还要行礼。
木兮枝取了几样菜,找靠窗的地方坐下,祝玄知在她身边。
她跟饿鬼投胎似的狼吞虎咽,应付祝玄知的朱雀情热耗费了木兮枝不少精力,明明就坐在那里不用动,为什么还会这么累?
感觉就像身体被掏空,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呢?他不会真的是吸人阳气的妖吧。她歪头看他:“你累不累,你饿不饿?”
“尚可。”祝玄知不急不慢地吃,不怎么累,也不怎么饿。
木兮枝羡慕几秒,又继续埋头干饭。前桌坐了几个年轻的扶风弟子,他们在讨论陈郡谢氏的事情,说陈郡谢氏三公子今日会来。
在此之前,陈郡谢氏三公子已去过朝歌金家、灵州土家求助了,但这两大家族都没办法治好他,这不,又来扶风求助了。
祝玄知听到陈郡谢氏时,握玉箸的手停在半空。
木兮枝吃饭之余也没有忽视他,咽下口中的肉和饭:“怎么,你听说过这个陈郡谢氏?”
“略有耳闻。”
她没多大兴趣,还是眼前食物更有吸引力点,夹起块半生瓜焖肉吃,觉得好吃,连续吃了几块:“这个好吃,你要不要尝尝?”
半生瓜是苦瓜,木兮枝本来既不喜欢苦瓜,也不讨厌的,但这里的苦瓜焖肉做得合她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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