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
木兮枝开门见山道:“我们知道你不是凶手。”
半妖没感到欢喜,脸色一如既往的差,认命般低声呢喃:“你们知道我不是凶手?你们知道又如何,可他们认定了我是凶手。”
祝玄知站在一步之远,看了他片刻,口吻笃定道:“你,不是半妖,气息不对,是人。”
不止木兮枝愣住,半妖也愣住了,猛地盯着他。
半妖气息跟人差不多,修士无法像感应妖魔邪物那样感应出来,就连张钰这等修为的修士都是用照妖镜来确认他是不是半妖的。
祝玄知只是站在这只半妖身边须臾,便能肯定他不是半妖了,木兮枝不感到奇怪不可能。
她暂时忘记来前的不愉快,低声问:“你怎么确定的?”
祝玄知:“天生就会。”
有点答非所问,木兮枝转念一想,他魂中带灭世朱雀,也许是那朱雀给予他的特殊能力。
想明白后她又问:“所以那晚叫喜乐的邪物来找我时,你和张钰一样能感应到邪物的存在?”也是因此,他才断定她撒谎。
如此一来,都能说通了。
祝玄知打量着这个被当作半妖抓起来,又被冤枉成杀人凶手的人:“不被修士所能感应到的妖魔邪物,我都能感应到。”
木兮枝还没有作出反应,“半妖”就手脚并用地爬到他身前,眼底含有一丝微乎其微的希望:“那你能不能证实我不是半妖?”
张钰定罪的依据是他的身份半妖,而妖邪会随意杀人。
这两天,水寒微也来看过他,听他坚持说自己不是半妖,她用尽能检验是人是妖的办法,最后得出来的结果还是非人,乃半妖。
眼前的少年仅仅是看了他一会儿就能用这种语气说出他不是半妖的话,他不由得升起希望。
“不能。”祝玄知上一刻给了他希望,下一刻就打碎了。
很直接了断一句。
“半妖”无力瘫坐下来。
木兮枝见他有说话的欲望,赶紧问:“你可否告诉我,你和你家公子来天墟镇后遇到过什么或发生过什么不同寻常的事。”
他无精打采耷拉着眉眼:“我叫常良,跟在公子身边才一年,公子喜欢云游四海,我们是五天前来的天墟镇,没遇到过什么。”
祝玄知一边观察着牢房,一边问:“为何选择来天墟镇?”
常良吸了吸鼻子,回忆道:“公子只说他以前来过天墟镇,喜欢此处的美景,想住几天。”
木兮枝心潮起伏,思绪千回百转:“你家公子自小就认识扶风张公子,两人一向来往密切,所以你也认识张公子,对吧。”
常良点头。
他双手捂脸痛苦道:“我不知张公子为什么要诬陷我是半妖,还要诬陷我杀了公子,更不知照妖镜为什么会照出我是妖。”
如果说照妖镜被张钰动了手脚,照出常良是妖,也不是说不过去。可事后,水寒微也曾用过各种办法去验他,答案依然没改变。
不难看出张钰和水寒微二人关系并不好,她是不会帮他的。
经过这件事,常良有时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那种时而清醒时而受妖性控制去杀人的半妖了。
木兮枝想到被炼化成邪物的喜乐,这二者兴许有共通之处:“那你家公子有没有在无意中跟你透露过他以前来天墟镇做什么?”
常良仔细地想了想:“是张公子介绍他来的。”
天墟镇是张钰的老家。
张家在天墟镇也算是大户人家了,家底殷实的张钰和他家公子一样,很小就到处游历,在一次游历中相识,交好至今。
这一年来,他们也有来往,常良当时还觉得张公子现在身处高位,仍不忘提携幼时玩伴,也没对下人趾高气昂,是个不错的人。
木兮枝逐字分析常良说的话,希望能够从中找出一些线索。
另一厢,岁轻也找上了正要出门到县衙的张钰,谎称自己是平民,说在客栈里见过他,知道他是修士,有急事想找他帮忙。
岁轻也说的急事是指她“夫君”涂山边叙无缘无故被邪祟困扰,她带着他来向张钰求助。
修士在外遇到被妖邪困扰的百姓,理应出手相助。
张钰出门在外,冠的是扶风三小姐赘婿的名头,代表着扶风脸面,他没推托,唤来恰好在今夜跟他回宅的随从带他们进去。
岁轻也跟假装被邪祟入体的涂山边叙对视一眼,他们只要拖上半个时辰就能离开张宅了。
为求逼真,涂山边叙真的抓了一只邪祟往自己身上放。
这只邪祟伤害过不少人,死不足惜,以前涂山边叙也除过这类邪祟,正好需要半个时辰,只要及时取出来,对身体并无大碍的。
张钰叫随从准备一些除邪祟的符纸和屠苏酒来,岁轻也扶着脸色苍白的涂山边叙站在院子里看着他:“有劳张公子了。”
“身为修士,这是我应该做的。”张钰态度友好。
岁轻也不说话了。
张钰先是往院中画了个阵法,再将一张符纸贴到涂山边叙额间,岁轻也在一旁警惕着,怕他识破他们后会伤害涂山边叙。
可并没有,张钰很认真,也很负责地给涂山边叙驱除邪祟,不失为一个尽职尽责的修士。
半个时辰后,涂山边叙体内的邪祟被张钰逼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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