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人拉进来,她就关上了门,还设下道防止偷听的结界。
而陶长老在木兮枝拉祝玄知进房的那瞬间出门,没看到已经进去了的涂山边叙岁轻也,只看到她把他一个人拉进去的那一幕。
陶长老心说,短短时间内,他们的关系可谓是有这飞速的进展,他日回云中,得好好跟家主说此事,让他们尽快成婚。
房间里,木兮枝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全说了一遍。
连张钰和云中家主的关系也说了,她是见祝玄知不反对才说的,昨夜他好像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无所谓她说不说了。
岁轻也脸色凝重。
涂山边叙惊讶到合不拢嘴,关注点却是:“小师妹你到底背着我们和祝道友做了多少事,先是夜出寻冰石,又是结伴去张宅。”
她嘴角微抽:“呃,重点不是这个,请师兄你回归正题。”
“什么叫这不是重点,在我这里就是重点。”涂山边叙坏笑了一声,不吃木兮枝这一套。
祝玄知见涂山边叙打趣他们俩也没给出太大的反应,习惯地倚着柱子,他不在乎这些,随便旁人怎么说也碍不着他什么。
可看在涂山边叙眼里却成了别的意思,他笑得更意味深长。
木兮枝想给他一棒槌。
岁轻也一个清冷的眼神扫过去,涂山边叙赶紧收起不正经,他清了清嗓子:“此事可能涉及到云中家主,不是你我能处理的。”
这个道理,木兮枝也懂,她说出来只是想让他们都知道有这件事,不是要越级去处理云中家主,最重要的是她没这个权力。
话又说回来,涂山边叙还是有点顾忌祝玄知身份的。
“祝道友,你怎么看?”
木兮枝帮他回答:“要是云中家主当真牵扯其中,他不会徇私偏袒,我们可以上报琴川。”
涂山边叙拍了拍木兮枝的肩头,老神在在的样子,说的话却十分欠揍:“小师妹,你又不是祝道友,我没问你,你说了不算。”
她哼了一声。
涂山边叙乐了,摸摸她脑袋,他是从小拿她当妹妹对待的。
祝玄知目光扫过涂山边叙摸木兮枝脑袋的手,懒得再解释,顺着她的话道:“她说的对。”
涂山边叙看他们的眼神更微妙了,但同时也在思考祝玄知是不是真的这么想。换作是涂山边叙,他都不能断定自己会大义灭亲。
木兮枝拍落涂山边叙的手,咕哝:“头发都被你摸油了。”
涂山边叙:“哪有。”
她回:“就有。”
祝玄知嫌他们有点聒噪,偏了偏脸,视线落到别处。
岁轻也习以为常:“等师兄回来再行商议吧。”她口中的师兄是木则青,又再三叮嘱,“小师妹你以后别擅自行动了,危险。”
木兮枝装乖巧:“好。”
祝玄知少见木兮枝乖成这样,转头看了她一眼。她察觉了,回他一眼。当然,只是少男少女之间暗暗较劲的对视,没掺杂ῳ*Ɩ情愫。
涂山边叙瞧见了,心道:当着我的面就眉来眼去了?
岁轻也很慎重地对待这件事,并未发觉他们有眼神交流:“你说那邪物叫喜乐?”
“嗯。”
木兮枝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话,口干舌燥,斟几杯茶解渴:“生前应是地下河村子的村民。”
涂山边叙打抱不平:“无论是活人还是死尸,都不该被炼化成邪物,这会让他们永世不得超生的,幕后黑手太没人性了。”
说到后面,他越说越气愤了:“炼邪物的人都该死。”
祝玄知抬了抬眼,向来挂在唇角的事不关己的笑容变淡了点。倘若涂山边叙的木镯亦能感应到杀意,现在必定颤抖不止。
可惜只有木兮枝的木镯能感应到人是否对她有杀意,不能帮涂山边叙感应到,她也不知情。
木兮枝正低头玩木镯。
岁轻也比较理性:“小师妹,我想见她一面。”
木兮枝挠了挠微微发痒的鼻尖:“师姐,不是我不想找她过来跟你们见面。我也不知道怎么找她,都是她主动来找我的。”
喜乐离开前没跟木兮枝说过如何联系她的方式。
岁轻也想赶在张钰带走已被定为凶手的半妖前查清这件事,不然等他回扶风,事情会变难办,变复杂,因为扶风会插一脚进来。
琴川护短,扶风也护短,没一个家族不护短的。
祝玄知打开窗,看客栈外人流如织的长街,似好心地给建议:“可以从那只半妖入手。”
木兮枝眼一亮,随即又黯淡下去,趴在桌子上:“半妖在张钰手上,我们没机会见到他,张钰也不可能会让我们见他的。”
他弯唇:“他不让我们见,我们就见不着了?”
他们听完面面相觑。
涂山边叙忍不住问道:“祝道友,你真的是云中家主的儿子?”不会是其他人假扮的吧。
假如证实张钰跟地下河邪物有关,又证实他跟云中家主有关,一环套一环,牵连甚广,云中地位也会不保,谁会这么坑自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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