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马就叫枣仁。”
江云舒掀开车帘一角,朝着跟在马车跑的小马,“枣仁枣仁”地叫起来。
谢凛:“…………”
枣仁牵回未央宫后,在未央宫的马厩里住单间。
谢凛偏爱高大的骏马,养的马大多是性子烈的公马,和枣仁养不到一起。
江云舒亲自跟到马厩,看到枣仁的小单间,还有两个以后负责照顾枣仁的养马太监。
未央宫里的马厩,打扫得比马厂里干净多了,天热也没有臭味。
江云舒一时好奇,把谢凛刚才问段谨行的几个问题拿出来问两个养马太监。
“你们可能看出来枣仁的血统?看出来枣仁几岁了?”
两个养马太监朝江云舒行了礼,仔细相马,看牙齿、看蹄子。
“回禀姑娘,枣仁应有一半波斯马的血统……”
“看着差不多三岁了。”
两个小太监都答对了。
江云舒点头,夸赞了他们两句。未央宫里的宫人果然个个业务水平过硬,段谨行的业务水平直接为零。
当然,段谨行可能根本没想过在马厂干好本职工作,更没想过靠自己的业务能力被提拔。
他应该觉得自己在马厂极委屈,等着西平侯府帮他调职?
江云舒想到今日见到的江昭华,说道:“江昭华竟然亲自去马厂送饭……”
明明江昭华最爱给人分三六九等,她最讨厌去“卑贱”的地方,接触“卑贱”的人,可却愿意为段谨行打破原则。
江云舒震惊:“她好爱!”
难道爱会顺着洗脚水传染?段母对儿子的爱满溢出来,传染给江昭华。
谢凛没领会到江云舒的讽刺,他听到江云舒的话,唇角浮起一丝讥诮的冷笑。
练武之人耳聪目明,谢凛比江云舒更早发觉躲在树后的江昭华。他知道她没有威胁,想看看她接下来会做什么,便没有点破。
后来江云舒也发现江昭华后,谢凛更想看看江云舒会怎么做。
江昭华和段谨行两人的一举一动,任何一个微小的表情,都逃不过谢凛的眼睛。
“恩爱?呵……”谢凛想到那两人的样子,不论是江昭华对段谨行,还是段谨行对江昭华,都各有算计,没有一丝一毫的温情。
江云舒说道:“西平侯府已经在替段谨行求官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谢凛没有再对西平侯府做什么,许多人都以为谢凛与安平侯府仇怨已了。
渐渐的,有人愿意帮安平侯府这个小忙。
江云舒问道:“掌印还会做什么吗?”
她很好奇,谢凛想把段谨行一辈子摁在马厂里当养马官,还是收拾他这一回就算了。
谢凛唇角一勾:“一辈子当养马官,那有什么趣……”
当然是在他千辛万苦爬起来后,再让他狠狠地摔下来,才有意思。
“真是个好鱼饵……”谢凛轻声道。
把段谨行这个鱼饵放出去,正好可以把那些想对付他的人,一一钓出来。
谢凛没有细说,可江云舒听到他的话,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打算。
她双眼发亮,这是一个极好的主意。
江云舒想起乌山遇蛇之事。从乌山回来后,她一直没有问过。
“究竟怎么一回事,掌印查出来了吗?”
谢凛薄唇紧抿:“不曾。”
谢凛起初以为只是巧合,不过江云舒细心保存了线索,那他自然也要顺着查一查。
江云舒带回来的混着驱蛇药粉的土,太医已经没办法验明里头究竟有什么成分。
被江云舒绑起来的那个撒驱蛇药粉的侍卫,谢凛送去刑房审问,明明没有动重刑,可是那个侍卫竟然死在了刑房里!
谢凛原本只有两分疑心,这样一来,立刻变成了八分怀疑!
被审问之人不明不白地死在刑房里,谢凛已经许多年没遇到过这种事。
行刑的人第一时间就被关起来,反过来被审问。
他咬死自己行刑时一切都按着规矩来,按理说那个侍卫绝不会死!
可是那个侍卫偏偏死了。
仵作验过、太医也来看过,也给不出一个统一的说法。谁也说不清那个侍卫是怎么死的。
究竟是侍卫为了保住秘密自杀?还是行刑之人替人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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