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阳扯起唇角:“茵茵是在心疼我?”
他想将人抱进怀中,可刚抬了下手,眉心便是一皱,似是扯到了伤处,手又落了下去。
温柠赶紧抓住他的手,不许他再乱动,她眼里和着泪,心都要揪起来了:“伤得这样重,再乱动留下病根怎么好?”
陆景阳道:“茵茵让我抱一会儿。”
温柠想说还他还伤着,可拒绝的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她抿着唇,自顾自纠结了几息,最后还是乖乖偎了过去,却没有靠实,只虚虚伏着。
她青丝散在肩头,发梢落在陆景阳的手背上,被他缓缓勾起。
他轻声道:“茵茵,我以为这一次要找不回你了。”
温柠沉默了几息,慢慢道:“我只是想去一趟北疆,太子哥哥便是不找我,我也会回去的。”
陆景阳笑了下,声音闷在胸口,他知道茵茵是在哄他,可他不想去计较了,只要茵茵愿意同他回去,之前的事他可以都不在意。
他忍受不了茵茵不在身边,哪怕一日也不行。
他问道:“茵茵要去北疆的话,能不能等上一等,待我伤好了,陪茵茵同去?”
他问得温和小心,像是怕又将她吓跑一般,问完之后连身子都紧绷了起来,湿热的呼吸落在温柠的耳边,带着一股试探与不安。
若是之前,她一定不肯顺着他的意,可这一回,她却不想再折腾了。
温柠伸手搂住他:“我不想去北疆了,我想回京城。”
“太子哥哥,我们回京城吧。”
她话音刚落,便感受到了他胸口慢慢起伏了几下,似是不敢相信,过了许久才出声问道:“茵茵说的是真的?”
温柠嗯了一声:“我想陪着太子哥哥。”
她愿意冒险试一试,为了陆景阳的真心,为了对方舍身相救的那一刻。
她想试一试。
便是陆景阳不问,她也不可能抛下他去北疆,她会陪着他将伤养好,陪着他回京回宫。
谁料她这般直白坦荡,陆景阳反倒犹豫了起来,他想看清温柠脸上的神色,却碍于伤势,抬不起身子,只好从她的话中探寻勉强语气,可依旧一无所获。
他顿了下,道:“茵茵不用为了我,委曲求全。”
温柠心口一酸,她默默抽动了下鼻尖,压下那股涩意:“谁说我委曲求全了,太子哥哥这么好,我怎么会是委曲求全。”
她轻声道:“我喜欢太子哥哥。”
这一声喜欢又轻又快,若不是她伏在他身上,几乎要听不见了。
可落在陆景阳的耳中,却如春雷炸响,之前说的话已全然抛在了脑后,只听得这两个字。
他顾不得有伤在身,直接伸手将温柠的脸蛋捧了起来,语气急切,满是焦躁:“茵茵,你方才说什么?”
温柠眼眸弯了弯:“我喜欢太子哥哥。”
她望着陆景阳,按住矮榻的边缘支起身子,而后慢慢吻了上去。
她喜欢他,所以妥协了,深宫高墙也愿意试一试,何况前世那个给她下毒的人已经找到了,余下的她不在意,她愿意去赌。
温柠顾及着陆景阳的伤势,只轻轻一吻,便要退下来。
可下一刻,她便被一双大掌按在了怀里,陆景阳浑身滚烫,胸口处跳得剧烈,几乎要将她融化一般,不容她拒绝半分。
温柠一面担心他的伤势,一面又怕挣动碰到他的伤口,以至于一时间僵在远处,任由他将她吻了一遍又一遍。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被放开。
温柠张口,微喘着气,眼眸中如浸了一汪清泉,水润透亮。
她耳根下已经红透了,便是不去碰,也能瞧出那一片肌肤灼热烫人。
陆景阳看着她,眼中同样流淌着爱意,他视线一寸寸落下,眉宇之间隐约透着一股癫狂之态,只是肩头的伤牵动,让他勉强压住了心口的欲念。
他哑声道:“茵茵当真极美。”
温柠脸更红了。
*
天光破晓,马车终于驶到了最近的城镇。
住店,寻医,诊治,一通忙完早已是天光大亮。
温柠亲眼看着陆景阳肩上的伤被重新处理,将一圈中毒变色的腐肉挖掉,清毒后又再次包扎好,她才放下心来。
她在大夫离开客栈时特意追了上去:“多久才能恢复?”
对方并不知他们的身份,只客客气气地道:“郎君身体强健,若是调理得当,不出三五日余毒便能清除,待余毒除后,再慢慢养上一阵时日便好。”
温柠点头,又细细问了问陆景阳肩上的伤会不会对手臂有影响,在得知不会有后,终于彻底松了口气。
她回客栈,要了些热水将自己简单收拾了下,便又去陆景阳的房间。
内卫见她进来,略一点头退了出去。
床上,陆景阳已经睡着了,眉心微微蹙着,似是方才清除腐肉时的痛还在延续,连梦里都不得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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