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因为我的事,封家多少人受了牵连被迫辞官离开京城,七殿下该不会不知道吧,现在看来,恰是件好事。”
陆焕脸色一青,他自然知道,就是因为知道,脸色才更加难看,封家年轻一辈之人大多都受了牵连,要么被贬,要么辞官,但封相可还在朝中。
封家若是真能做到这般断尾的程度,那必然是有另有所图。
而且,所图甚大!
那他和明玉凶多吉少,便是封意人现在不会杀他们,之后不是拿他们邀功,便是用他们威胁皇兄。
陆焕脑中飞快转了一圈,不论如何,他是不可能逃脱的,但是明玉还有机会。
虽然机会不大,但总要试一试的!
陆焕道:“你要带我们去哪儿?”
封意人道:“七殿下何必问,等到了自然便知道了。”
陆焕道:“长途跋涉,带上一个弱女子只是会耽搁行程,你放了明玉,我自会配合跟你走。”
封意人险些要笑出来:“没想到,堂堂七殿下竟然是个痴心人,你说,若是太子殿下知道了,会作何想?”
陆焕脸色瞬间变了变,封意人既然知道皇兄喜欢明玉,那便是不可能放明玉走的。
可封意人是如何得知的?
“七殿下好似很惊讶?”
封意人啧了一声,他实在是享受这种将对方玩弄在股掌之间的感觉,快意压都压不住,浑身上下的血脉都在奔涌,带起一阵阵颤栗。
他不无得意道:“自然是太子殿下伤了旁人的心,要知道女子的嫉妒心向来可怕。”
陆焕还没会过意,就听封意人身后传来一声娇喝:“闭嘴!”
待看清楚来人,他瞬间了然。
温柠瞪大了眼睛,始料未及,比看到封意人时还要吃惊,因为从封意人身后走出来的不是别人,居然是王之蕴!
她惊道:“你怎么会在这儿,你不是在宫中吗?”
谁料她这一问,王之蕴脸上的惊讶比她更甚:“你不知?你竟然不知?”
她望着温柠,妄图从对方眼中找出几分假意,可一丝一毫都没找到,王之蕴简直不敢相信:“他竟没有拿这件事到你跟前邀功,也好博你一笑?”
温柠茫然摇头,她什么都不知道,再看陆焕,对方半点不惊讶。
这一刻,王之蕴只觉羞辱。
她自以为的大事,在太子殿下心中,竟然连拿到温柠跟前提一下都不值。
是怕脏了温柠的耳朵吗?!
她嗤嗤笑了起来,原本漂亮端庄的脸在夜色的衬托下显得格外扭曲可怖。
温柠皱眉,问陆焕:“究竟是什么事?”
陆焕撇了撇嘴,言简意赅:“她要下毒害你,被皇兄抓住了。”
温柠努力回想了下,终于想了起来:“那碗参汤?”
那碗参汤她半点没动,后来被婢女拿去倒了,根本没有出过思鸿阁,陆景阳又是怎么发现里面有毒的?
王之蕴盯着她道:“不止,还有那盛参汤的碗和勺,都带着剧毒,我特意挑了与思鸿阁一个样式的碗碟,便是你不喝那参汤,之后只要不小心用到,一样会死。”
“可我千算万算,却没料到,我送去你宫里的那碗参汤竟然真的只是参汤,而有毒的那一份,早早就被人换了。”
“在我踏出思鸿阁的那一刻,就被宫中内卫拿下了。”
“认证物证一应俱全,便是太后也保不了我,说要将我送回上京的庄子了却残生,实在可笑。”
陆焕忍不住道:“上京皇庄是特意为太后修建的,占地极广,又依山傍水十分清幽,你犯了这样的滔天大罪,太后保你一命,还将你送去如此好的去处,你居然不知悔改!”
王之蕴嗤笑一声:“好去处?”
“既是好去处,太后她老人家怎么自己不回?”
皇庄的那些日子异常难熬,若不是有太子殿下的一个承诺,她早便撑不下来了,再将她送回去,还不如直接杀了她!
王之蕴看向温柠:“明玉郡主,他将你保护得这般滴水不漏,可有想过今日?”
温柠没理会她的话,她喃喃问道:“那毒药从喝下到发作有多久?”
王之蕴道:“几息之间,不过从发作到死,会很慢。”
“那濒死的两个时辰,会愈来愈痛苦,一旦服下药石无医,直至吐血而亡,真是可惜,你没有服下。”
她说得血腥森冷,可温柠却是亲生体会,在前世。
“为什么?”
前世她与王之蕴无冤无仇,对方为什么要杀了她?仅仅是因为她是太子良娣?
可她良娣的身份根本威胁不到王之蕴才是。
“你居然问我为什么。”
王之蕴冷笑道:“自然是因为太子殿下心中有你,我怎么可能容得下一个被太子放在心尖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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