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满头雾水,见郡主着急,赶忙又重复了一遍,还把地方给说了:“公子去太学院参加蹴鞠赛了。”
温柠整个人愣怔在了原处。
蹴鞠赛?!
今日?
祁朝出事的日子就是举办蹴鞠赛的这天。
她前世的记忆变得模糊后,就甚少记起来以前的事来,以至于一时忘了这件事,若不是她突然决定来侯府,就真的错过去了。
管家见她不动,忍不住唤了声:“郡主?”
温柠像是忽然醒过神来,她匆匆交代了一句:“同夫人说我有急事,之后再来赔罪。”
说完便转身上了马车,吩咐赶车的宫人:“快,去太学院!”
温柠一脸凝重,时不时撩起车帘的一角朝外望去,心下焦急万分,只盼着蹴鞠赛还没有开始,还能赶得及。
赶车的宫人也怕耽误了郡主的要事,一路疾驰,速度比寻常快了一倍。
待到太学前停下,宫人第一件事就是同郡主赔罪,这么快,也不知郡主受不受得了。
温柠眼晕胸闷,硬挨着才没让马车减速,这会儿更是没空理会驾车的宫人,她下来时,还有些看不清,险些摔倒,好在起来扶人的宫女力道大,稳住了她的身子。
蹴鞠比赛设在太学院后面的空地上。
上场的两拨皆是学子,一方是太学念书的,一方是在南书房念书的。
至于大哥他们,是受邀来看比赛的,并不出场,不过若是比分实在焦灼,最后倒是会临时加赛一场,加赛的这一场是可以从看台上请外援的。
不过,既然是请,学子们自然是挑好说话的人请了。
温柠差不多记起来了,出事之后大哥在家养伤,同她说起过当时在太学院发生什么。
这一年确实是临时加赛了一场,大哥和祁朝都上场了,高台忽然坍塌,祁朝正好站在高台下方,虽然侧身躲闪了下,但还是被压到了腿,而大哥在另一边,离得远,只受了些轻微的波及,算不上重。
温柠直奔太学院的后院,语气急促:“胜负决出来了吗?”
旁边跟着的小官摇头:“还不曾。”
他头一次这么近距离见到这位明玉郡主,有心多说两句:“今年太子殿下来观战,比赛尤为激烈,这会儿正好加赛,郡主来得倒是巧。”
温柠心都提起来了。
她越走越快,忍不住腹诽太学院怎么这么大,连廊简直走不到头。
带路的小官以为郡主是着急看比赛,忙劝道:“郡主,加赛这才刚开始,您慢些走,等到了正好能瞧见精彩的地儿。”
温柠充耳不闻,只闷头往前走,还有不到百米的距离,她都已经听到叫好声了。
绕过垂花门,整个后院赫然映入眼帘。
温柠第一眼便看到了站在高台正中间的那道身影,太子殿下无论身处何处,皆是焦点。
仿佛心有灵犀,在她看过去的一瞬,陆景阳也正好将视线转了过来,瞳孔猛地一缩,张口说了句什么。
温柠没听清,因为就在这一刻,高台骤然坍塌,发出轰隆一声巨响!
她根本来不及做任何事,连祁朝人在哪儿都没有找到!
她眼睁睁看着陆景阳连同高台一起坠落下去,消失在扬起的尘土瓦砾中,哪怕对方知道不会有事,但心口仍旧猛地颤了下。
旁边的小官惊呆了,他顾不上其他,赶紧道:“郡主,您赶快走!”
温柠被拽了一下才回神,她不顾阻拦直接冲了进去。
小官都愣住了,反应过来后,跺脚咬牙,也跟着冲了进去。
温柠一进去,就被呛得咳起来,她努力分辨着位置,往高台下找过去,旁边不停传来呼喊求救的声音,另外半场的人闻声跑过去。
扬起的尘土一直不散,她在人群中被撞了好几下,险些跌倒。
温柠记得大哥说,祁朝离高台最近,被压住的那个瞬间昏了过去,等恢复意识,喉咙又因为扬尘发不出声音,所以直到小半个时辰后才被人发现。
她几乎是凭着记忆摸索着往前,喉咙又干又涩,半盏茶后,终于磕磕绊绊走到了高台的位置。
温柠伸手,挥了挥面前的尘土,实在是看不清,只好张口喊道:“祁朝!”
哪知道一开口,就猛地呛进去一口气,躬身咳了起来。
她咳完,又忍住难受放声喊道:“祁朝——!”
喊了两声,前头的碎石突然滚动了下。
温柠发现动静赶紧跑过去,没留意脚下的瓦砾,被绊地结结实实摔了一跤,起来是手掌都划破了。
可她完全顾不上这些,因为她看见祁朝了!就在跟前!
温柠迅速扑过去,将祁朝打量了遍,亲眼看见比起大哥讲述还要令人心惊,祁朝几乎整个人都被埋住了,不止是腿,全身都动不得。
她试着将压在祁朝胸口处的石头搬开,可力道太小,实在搬不动,掌心处的伤因为用力骤然加深裂开,血一直滴到了祁朝身上。
温柠狠狠皱了皱眉,对祁朝道:“你等等,我这就去叫人!”
结果刚一转身,就看见那小官跟了上来,顿时一喜,赶紧道:“快,快去叫人,祁世子腿被压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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