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盈盈说这话时在脑海中算了一下时间。
若她来回奔波,那个无耻小贼定会在会稽山扑个空,失落回衡阳。
想到他沮丧的样子,心下有股痛快的感觉,罩在轻纱下脸上不由露出笑意。
但也只是这样作恶想想。
绿竹翁不晓得什么中秋之约,觉得圣姑这样安排很合理。
“姑姑,近来这江湖我也看不透了,前几日下平定州连遇几个古怪高手。”
“又听闻中原一带的武林世家冒出一些接续之人。”
“这可真是稀奇事。”
所谓武林世家接续人,便是指原本传承断了,后辈又将断了的传承补上一段。
任盈盈道:“多半是那阴阳剑谱碎片搞得。”
她脑中闪过一道身影,不由道:“天下总是有些出乎意料的能人。”
“那些武学奥义传到这些人手上,若正好与他们的功诀吻合,有些领悟也没什么奇怪的。”
绿竹翁稍有感叹:“像这样的神功宝典一般都是保存在大派之手,旁人没有沾染的机会,如今那些小门小派也都真真假假得到一些。”
“真不知道这江湖会变成什么样子。”
圣姑不接话,只是朝南边看。
绿竹翁又忧心道:“长老们得到解药下临安,身后恐怕会跟着诸多追杀过来的黑木崖高手。”
“那就顺势把解药给他们。”
任盈盈道:“这次我到崖上已经感觉到不同。”
“上官云他们都去过福州,接触到了那剑谱。天下无敌的痴梦,哪个练武之人敢说没有?人心思动,却又被三尸脑神丹所困,远没有江湖人自由。”
绿竹翁点头道:“这是一条可行之计。”
散布解药可能会多出许多叛教者,真心愿意胡吹法螺的人恐怕是少数。
“到了绍兴那边,便尝试联系向叔叔。”
“我们要准备动手了。”
……
青城山松风观中,余沧海的切割手法越来越熟练。
宫里的太监总管见了,那也要喊一声佩服,再道一声好俊的刀功。
火烤刀刃,涂抹金疮,出刀时如松之劲,如风之迅。
从端阳节到六月初,余沧海至少切割了二十多名弟子。
这些弟子要么已有子嗣,要么是在勾栏瓦舍放空后突然想开了。
女人什么的,哪有练剑快乐。
嵩山弟子切割后练成剑法的成功率明显没有松风观这边高,这就要感谢封不平制造的偏差。
青城弟子和嵩山弟子一样记错秘籍,但他们胡乱排版,阴差阳错对得更多。
青城门人如此疯狂,还要感谢申人俊。
第一个试功者,他成了。
余沧海的野心更加膨胀,听闻江湖上有袈裟流出,他便想搞到手。
等功法更完善一些,他或许也能下定决心。
当余观主望着弟子们快速进步,心下纠结要不要切割时
天柱峰巅上的赵荣也在纠结,他又连续闭关,企图创出一部内功心法,可是差了一些,导致将出未出。
又几日后,赵荣暂且放弃,带着诸多练剑练功心得下了五神峰。
近半年时间他并非一直在山上,偶尔下到驿站上方不远处透透气,不久后又回到峰顶。
这一次,却是正式出关。
七月初五。
“大师兄!”
早早收到自家小祖师要出关的消息,天柱峰山腰上便来了三十多名弟子。
山间杂乱的雾气中才露出一道人影,众弟子就齐声高喊。
少年还是一身青衣,发髻微乱。
栖身高崖,惯看云巅,朝对晨露,暮伴晚霞。
闭关地除了送饭弟子,无有人烟,说是与世隔绝也不为过。
离了红尘许久,自有一股脱俗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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