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荣思忖回应:
“她家中一小辈身有病疾,求医天下,因缘际会与我偶遇,我出手将那小辈顽疾去了。又盛情难却,收了这谢礼。”
丹青生不住点头:“赵兄弟奇人也!”
其他人还不及感叹,忽听秃笔翁一声大吼!
他身体一纵,提笔蘸墨在一面白墙上狂书起来。
正是《裴将军诗》,二十三字龙飞凤舞,字字精神饱满,如要飞出墙外!
“好,好极!这二十三字当是我生平最佳。”
他摇头晃脑,将一身兴致化作满墙飞书。
见三哥这样快意,丹青生用急切的目光看向赵荣:“赵兄弟定然还有画作!”
“那是自然。”
“不过这画作是我偶然所得,并且是看着那人画的,决计算不上传世名作。”
赵荣一边取画一边笑道:“只是此事又巧又有趣,就拿来给四庄主取笑一番。”
“诶~!!”
丹青生胡乱摆着袖子:“怎会取笑,便是兄弟你什么画都不拿,我也要与你痛饮一番!”
能打动四庄主的画作很难找。
不过画作只是他的爱好之一,论酒论剑再补上不迟。
赵荣与这几位相处颇为融洽,仿佛置身衡山山门。
四位庄主貌似与我衡山派有缘啊。
他暗自嘀咕,将那卷画册交在丹青生手上。
四庄主展开一瞧,立刻哈哈大笑。
又展开给另外三位庄主看,众人都笑了。
任盈盈扫过一眼,立马想到会稽山有一幅差不多的,原来文先生所画不止一幅。
不过,当那幅画与真人同时呈现在眼前时,倒是让她别有感触。
丹青生一开始没当一回事,只是夸画中少年俊俏。
忽然,他觉得这画的笔法有种熟悉感,不由微微一怔,仔仔细细揣摩画中细节。
丹青生咦了一声,提起轻功快步冲入一间屋舍,又飞快跑回水榭楼台,将另一幅画摊开。
众人一道观赏。
黑白子也轻咦了一声,黄钟公也眼神微变。
“这”
“二哥,你也发现了吗?”
丹青生道:“哪怕他画的不是花鸟,一样会写意,这种能将特征放大极致的技法不是寻常画师能具备的。”
“画中的赵兄弟分明在笑,那股子剑客的凌厉却能力透纸背扑面而来。”
“不错!”
秃笔翁摸了摸脑门:“这画上也题了字,两边字迹极为相似。嗯,出自一人之手!”
赵荣听他们一说,倒觉得有些离奇了。
“赵兄弟,帮你作画之人可是一名老者?”
赵荣回忆了一下:“他看上去五十余岁,接近花甲之年。”
“但短暂交流,我觉着这位文先生心态舒慵,兴许并不显老,年纪会更大一点。”
任盈盈在一旁听他迷迷糊糊猜测,心中觉得好笑,仿佛是自己知道得多一点,他知道得少一点,有一股逗趣。
“文先生?”
丹青生恍然一笑:“就是他了,你恐怕是在潇湘一地碰上他的,这文徵明的祖籍便在衡山附近。”
赵荣点了点头。
丹青生一指自己的那幅画:“我这幅《漪兰竹石图卷》也是他所作,其写意手法与我剑法相合,让我极为满意。”
“没想到他会为你画像,太罕见了。”
四庄主唏嘘一声:“定然是被你的气质所吸引。”
又见到旁边“疑是银河落九天”题词,心知这是夸他剑气倾泻而下如庐山瀑布。
赵荣见他手按剑柄,知他技痒。
“四庄主,可是要论剑?”
丹青生神采飞扬:“丁兄弟与施兄弟说你剑法天下一绝,我又见这文徵明题词,立时等不了美酒送上就想论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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