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
“你太年轻了,那是赵姓少年欲擒故纵的手段。”
陶白苦口婆心,“我虽只见他两面,却知道这少年藏器于内,心如高城深池。”
“他才来龙泉几天?就让点苍派败走大理,三大山庄归心,魔教两旗人马眨眼便灭,手段心思均非常人所能及。”
“再细究一番.”
“教主此前可对哪个男子假以辞色?偏偏才见他一面,就与我说个不停,不胜不胜其烦”
陶白见眼前的古寨小花一手抵着下巴思考,当即添油加醋:
“你是娇憨活泼、情窦初开的年纪,又天真率性,这样的好姑娘最容易受骗,然后被吃的骨头都不剩。”
“到后来落个心如死灰,在古寨日日以泪洗面的凄苦人生。”
“唉,教主再成长几年,便能明白我的心意。”
陶白将手中三花六叶撒向桃树之根,
“正如我此刻摧花折叶,它们哀伤且悲,只能回到根下哭诉,又要被春风调戏,被雨水践踏,再无登上枝头时的明艳照人。”
“虽说香如故,但又得停留几分?”
正值夕阳西下,陶白声带哀婉。
这等气氛,若莫大先生在此,岂会吝啬一曲潇湘夜雨呢。
陶护法入五仙教比蓝凤凰还早,又大她十岁。
几乎是一路伴自家教主长大。
五仙教好不容易等到这么一个天才,仙教老人一个个拿她当成宝贝,陶白又如姐姐一般,自然对她又爱又怜又敬。
蓝凤凰仔仔细细地瞧着陶白,忽然“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原来好阿哥比我想的还要优秀,陶姐姐却是更懂的。”
明知自家教主在打趣,陶白还是心中烦闷。
好话你是一句都不听啊。
“教主,此间事已了,我们明日便返回寨子。”
“嗯。”
听她答应,又没说要去找什么好朋友的话,陶白的心顿时安定不少。
‘赵姓少年的天赋天下难寻,但’
‘我仙教之花,若坠入高城深池,哪有烂漫可言’
她一心呵护,深知有些“负心人”,未来想去报复都难有能力。
陶白瞧着天边夕阳,只盼红霞早点褪色,只盼夜幕早点降临。
她正心神恍惚,蓦然间
一阵短促箫声从远处传来,声音旷远,可见吹箫之人的功力绝非等闲。
陶白初闻没觉得什么,可几个弹指工夫,她便瞪大眼睛。
芦笙茆茹野人编,竹几藜床已侈然.酒浮炉肆人呼友,雀啅梅花鹭睨莲
箫声短促,却奏出苗家芦笙小调,活泼生动。
这.这是
没错了,是宴客吃酒时的苗家小调。
而且是合奏之调!
陶白反应过来,转头望向已拿起玉箫的蓝教主。
两道箫声,逐渐相合。
如清风拂过青山,如流水淌过溪涧,曲调活泼,如置身古寨村落,隐透苗家乡愁淳朴。
一碗酒来,便是朋友
陶白已有相当不妙的预感,只听箫声渐近,一位青衣少年身法敏捷,从屋顶下来后,一步踩上一株老桃树。
落英缤纷,握箫少年出花雨。
两步出桃林,一跃登水榭。
已是近水楼台,来到了古寨小花身边,脸上早有盈盈笑意。
这一幕瞧得陶白都目眩神摇,与其箫声相对的苗家妹子更是满目流彩。
“哟,阿哥是来寻我的?”
说话间示意他坐下。
赵荣朝两人略一拱手,蓝妹子神态自若,一旁陶白的表情让他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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