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双剑夫妇摇头,柳叶刀客尚金全则说:“太黑了,我的注意力在另外一人身上。”
“深度兄是懂暗器的。”龙萍望向公孙深度。
“此人右手捏住刀尖屈肘立于体侧,我见他身体右转,右臂向前孤摆,顺势勾腕发力,此乃偷掷之法,但他摆动弧度不大,却能将桌面穿透再伤邢兄。”
“依我看,暗器手法不重要,他一身内力才是根本。”
公孙深度幽幽开口:“只潇湘大地使得暗器的武林人便数不胜数,想以此洞悉他的身份简直大海捞针。”
他又说了一句恭维话,“不过赵兄的反应实在灵敏,单那一脚便能见不俗功底。”
赵荣随意一笑,不再解释。
邢道寺连倒三杯酒:
“吾是个直白人,说话没有弯子。以后赵兄弟的事就是吾邢道寺的事!”
“刀里能来,火里可去。”
他把三杯酒连续干掉,酒浆顺着虬髯洒下,颇为豪迈。
赵荣劝说不动,便与他共饮三杯。
芦贵在一旁看戏叫好。
小圈子里一聊,赵荣才明白邢道寺为何前来助拳,原来龙长旭早年在零陵资助过他父亲做生意,尽管生意失败,邢道寺依然念着这份恩情。
不多时,卢镖头过来将赵荣领走。
带着他陆续认识了琵琶手谷明宗老爷子、铁扁担窦应祖、曲江之虎马霆川、金刚鞭劲谢卫新等人。
赵荣对谢卫新的印象最深刻。
只因他装扮怪异,常用铁皮制两袖笼套在前臂上,外缚棉帛,竟是怕误伤别人。
“谢兄祖传的药浴鞭劲法接近大成,双臂如兵刃一般,寻常刀兵都能用手臂接住。”
卢世来小声解释。
“那岂不是铁布衫?”
“也不是。”
“鞭劲法只重双臂,能守能攻,这功夫极为渗人,据说练功者往往血肉模糊,在药浴时惨不忍睹。”
“你瞧谢兄一直板着脸没有表情,其实他早年是个爱笑之人,只是练功时把自己痛死过去,醒来后就再也做不出表情了。”
“正因他忍常人所不能忍,三十年如一日。在场众人的横炼功夫,无一人能胜过他,总镖头对谢兄颇多依仗,他们早年就是极好的朋友。”
卢世来的眼底有一抹钦佩。
赵荣觉得谢卫新是个狠人,又暗暗寻思。
难道总镖头的底牌就是这位谢兄?
夜色已深,亥时过半。
晚宴才算结束。
第二天,长瑞镖局内热闹非凡。
武林人聚在一起,少不了耍枪弄棒,互相拆招。
周围人将院落围成大圈,不断叫好。
丘家铸剑山庄的人,宁远双剑带来的小辈,长瑞武艺好的镖师等一个个都在院落十八般兵器架前对练。
就连公孙深度、柳叶刀客尚金全,曲江之虎马霆川都下场了。露一手,扬个名,倒是没人扫兴。
当然,拱火大师贺大任功不可没。
在他鼓动之下,今日武练俨然变成“誓师大会”,大家磨刀热身,明日干了三合门!
赵荣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跟着周围看客们一道喊“精彩”。
吃瓜属性点满了。
丘家兄妹从位置最好的南边移到赵荣所在的角落,丘蒙亭基本恢复如初。
此时又要过来道谢。
赵荣连忙制止他,“丘兄,看武斗要紧。”
“尚金全的柳叶刀好生厉害,定能斗一斗昨夜黑衣人的剑法。”
“好一个藏刀手法!”
赵荣兴致勃勃。
丘蒙亭瞧少年兴奋的样子其实挺懵的,这和他想象中很不一样。
按道理来说,赵荣这般年纪,又有一身功夫,怎耐寂寞?
妹妹在一旁主观点评:
“我觉得还是赵师兄更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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