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总镖头回来,这宝贝怕是难碰了。
芦贵长脸上满是得逞的笑容,“这才对嘛,此刻你才像个嫩毛少年。”
芦贵嘿嘿直笑,越说越没谱,什么要领他去见识一些能早点长大的‘好地方’。
赵荣“呸”了一声,不与之为伍。
……
片时,两匹马走向下山官道。
“咱们朝南走,经衡山脚下,朝袁州府方向去。”
“周遭匪患频发,这透骨龙招人眼球,咱们走太远恐惹麻烦。”
“无妨,就在前面几里,那边过了湾亭溪桥有一高岭名曰仙鹤岭,再往后便是关隘古道,荣兄弟既好读春秋,不如去看看那边的摩崖石刻,还有前辈高人留下的剑痕枪洞。”
“衡阳城居民每逢踏青,也喜欢到此地游玩,驿站驿馆修在天柱峰脚下,说不定还能碰到朝衡阳城来的商旅游侠。”
“正所谓远近高低各不同,去那边再看衡山五神峰,别有一番壮丽啊,哈哈。”
“就依芦老哥。”
“驾!”
“驾!”
……
古道蜿蜒盘旋,赵荣第一次踏入这片地域,与记忆中的衡山差别极大。
“仙鹤岭有八里,路边矮峰有亭三座。直行岭头一歇气,再行五里是湾亭。湾亭后是浪溪,过了三个村庄可见界首。那界首叠石隔十里,中间一观名松涛。”
芦贵张口就来,对地形了如指掌。
“咱们也朝吉安、延平一带走镖,这条路走过十几趟,我闭着眼睛都能摸到天柱峰脚下。”
芦贵吹嘘着走镖经验,赵荣则是看什么都新奇。
之前他一直在衡阳城,除了打渔去潭水少往外走。
主要是武艺没练成,到哪去都没底气。
这个武力值爆表的时代,江湖上的凶恶匪盗比比皆是,稍不留神小命就没了。
否则镖局的生意哪能那么好。
“这便是仙鹤岭关。”
赵荣顺着话瞧见了岭头垭口、也叫隘门。这垭口两侧尚存块石垒砌的两璧,竖立在一座峰前。此处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这可不是什么战略咽喉,而是一伙强盗的防御工事。
听城里的说书人讲过,仙鹤岭前有一伙匪徒占山为王,后来被衡山派给灭了。
大岭一过,眼前逐渐开阔。
官道愈发平坦。
果如芦贵所言,五神峰近在眼前,朝东南绵延,如一柄柄巨剑插入云霄,这远比赵荣记忆中的衡山更加雄浑崔巍。
远远瞧见山脚下的驿站前停了商队马车,竟然有不少人影在晃动。
赵荣拉缰绳让透骨龙停下,侧眼瞧见路边一块摩崖石刻,就在“仙鹤岭”碑刻下方。
字迹已经不清,但不影响辨认:
《乙未冬久雨》
陇上初黄雾四垂,禾头尽墨正淋漓。衡山自有开云手,只有人间人不知。”落款是.
“陈普。”
赵荣没记起这老兄是谁,旁边另有“我入五神峰”石刻。
“我入五神峰,山惟天柱高。振衣千仞上,万古几人豪。”
落款是李
后面一个字几多磨痕,与石刻一起腐朽,看不清楚。
一旁的芦贵忽然哈哈一笑,赵荣定睛一瞧,也哈哈大笑。
这石刻内容错得离谱。
前面提五神峰,后说天柱最高。然而事实是祝融峰最高,这老兄的石刻倒是大气磅礴,于是明显的错漏就更有喜感。
其实也可理解成“刻字人认为天柱最高”,但结合被擦掉的半边名字,显然是暴露心迹。
这家伙心虚了。
可以想象百十年前有一人站在此处,观神峰豪迈刻字,之后被路人或友人指出错漏后,擦掉半边名字落荒而逃的景象。
实在有趣。
赵荣也瞧见了芦贵所说的剑痕枪洞,据说是几位绿林豪杰与江洋大盗厮杀留下的痕迹,一些巨大的石刻被拦腰斩断,依稀可见那平整的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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