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又点头:“现在?”
宋晋看着她,轻轻点了点头。
月下立即站起来:“需要准备什么?”
“别担心。需要的东西,臣早已准备妥当。”
月下慌乱地点头。
这时又有人来报:镇北侯府世子周迟已带人在府门外等候。
宋晋嗯了一声,星远已经抱过来了宋晋斗篷,外头时安已让人牵马等候。
无声而有序,一切就绪。
宋晋上前,为月下扶了扶发上珠钗,目光凝着她抬起的脸,轻声道:“郡主,臣先告辞。”
月下点头,不自觉抓住了眼前人的衣襟,反应过来立即松手。
宋晋垂眸,看着月下纤若无骨的手为他抚平衣襟。
他垂下的眸中有暗色涌动:正是眼前这双手抓着他,落在他的腰间,散开的领口——
立即,宋晋退后一步,垂眸一礼,起身冲月下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大步离开了书房。
直到步入冰冷的夜风中,朔风拂面,刺骨的冷。
宋晋的步子才重新平缓下来。他没有转身,一面听着身旁人回报,一面带人快速出府,与周迟汇合,迅速上马朝京郊大营策马而去。
第118章
不过几日时间,整个京城最关心的话题都是即将开赴北地的军队。
接下来的半个月,宋晋等人都没有机会再回府,全都在京郊大营,日夜布局,操练,一丝不苟地为奔赴北地做准备。
不管是赵党,还是祁党,这段时间都安静了下来。
他们的目光都在北地,在京郊大营。
祁国公的书房中
祁青宴至今都是一脸不可思议。他至今都没想明白:宋晋为何会直接应承下来?
太子府阿斌出事后第二天,正是祁青宴火气最大的时候,可皇后娘娘眼下都奈何不了郡主府,更不要说他。当时皇宫书房正在议北地战事,他们祁国公府受了如此大辱,宋晋居然始终没事人一样,还好生生站在那里议政。听到宋晋丝毫不乱地提出对北边战事的各种想法,祁青宴当时就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开口要给宋晋一个下不来台:
“宋大人博学多识,对北地军务也是知之甚深,既然宋大人这么懂,咱们还在这里讨论什么带兵人选,宋大人不就是现成的人选!”
其他祁党人自然帮衬他,纷纷往上拱。
他正等着宋晋如何道貌岸然巧言令色地推托,哪知道宋晋居然直接就请战了。
明明是挤兑宋晋,结果最后倒让他们目瞪口呆,一时间完全不知该作何反应!
祁青宴再次深深喘了口气:那可是北境!是杀人如麻的北地狼王俺达贡!是死人跟死只鸡一样稀松平常的战场!
就是护卫再森严的武宗,不也说死就死了!
祁青宴真的不明白:宋晋是真不怕死,还是宋晋根本就是想往上爬想疯了?!
“这些草根出身的人真的太可怕了.....”为了往上爬,真是连命都能不要啊,祁青宴喃喃感叹。
一旁山羊胡子谋士看了这位祁国公府大世子一眼,祁国公也看向了祁青宴。
祁青宴一凛,立即闭嘴,坐得端直。
一时间,书房里安静异常。
直到祁国公开口:“他敢上战场,我们国公府里难道就没有敢的了?”
山羊胡子谋士立即看向了祁青宴。
祁青宴意识到这话居然是点他的,顿时张口结舌。他觉得,从明珠郡主那一刀子下去,是不是都疯了?.....
他可是读圣贤书的人,他是能打仗的武夫吗!要说以前,他还觉得只要带足人,就能保证安全,可武宗的死,让他再也不相信这些了。战场上,是会真死人的。刀剑无言,可不管你是一介匹夫,还是王公勋贵。
祁青宴埋了头。
祁国公失望地收回了目光。别说祁青宴不吭声,就是祁青宴真的请战,他也是不允的。如今,祁国公府能指望的就剩下他这个长孙了!但祁青宴的表现,再次让他深深失望了,再一次忍不住想到:要是小九还在,要是他的小九还在.....
多少事都会完全不同呀!
可恨的倭寇!
祁国公只要一想到祁煜的死,就痛彻心扉。尤其是这一年来,他越来越意识到他的小九的死,不仅仅是让祁国公府痛失最好的接班人。祁煜的死,对整个祁赵两党的对峙格局,对整个朝局,对他们祁氏一族的长远发展都影响巨大。从此,他们不仅东南无可用之人了,南边乱了,他们南边缺人,如今北地,他们还是面临缺人!
缺一个足以抗衡宋晋的人!
再一次,祁国公不仅心痛祁煜的死,还惋惜地想起了徐律的死。
谋士捋了捋胡子,打破了书房的僵局,缓缓道:“如果这次,宋晋要是再立功——”
那,可就太可怕了。
祁国公老脸一动,露出一个沉沉的笑:“那可是北地战场。他一个文人,哪有那么好立的功。”
山羊谋士忙应是,心里却想到了当日大礼辩。那可是治学一辈子的大儒王桢,谁能想到,所有人心中唯独不擅治学的宋晋,能赢?.....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