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晋轻轻揭开。
看着眼前的热汤。
甜香气息氤氲,宋晋张开手,似乎想要握住。
热气氤氲中,他的眼眸,漆黑。
这时时安匆匆进来,带来了一阵寒气。他顾不得去掉寒气,上前呈上了急递。
宋晋抬手接过,撕开了信件:
蜀地,宋氏族长宋简已至京外百里处。
宋晋轻轻放下信件。
时安这时也看到了信纸内容,顿时绷紧了身子:
麻烦来了!
*
随着宋简进京,京城局势再次动荡起来。
本已稳占上风的赵党改革迎来了最艰难的挑战。蜀地土地清丈已经停滞,谣言遍地,威胁着南方边远地区的安定。更南的地区,已有零星动乱传来。朝廷鞭长莫及,武备与兵力多集中在东南沿海和北地,根本没有多余的力量武力稳定南蛮。唯有安抚,能够依靠的只有蜀地大氏族。
只怕南边一乱,北方始终虎视眈眈的俺达贡就会立即动作,东南的倭寇见状怎么可能不趁机作乱。
南方不能乱。
代表蜀地三大家族进京的宋简,诉求很直接。声称蜀地特殊,请求土地清丈暂缓,待到时机合适,方可推行。
时机合适?什么时机?什么时候合适?
一旦蜀地土地清丈暂停,只怕赵党改革就再也推行不下去了。利益受损的集团都虎视眈眈,只等有人撕开一个口子,就对改革进行反扑。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即将入京的宋简身上。
永寿宫中
皇后听来人细数宋简种种过往,几次露出惊诧表情,细细询问。来回话的是蜀地祁国公家族二房派来的,显然对宋简此人了解甚深。
最后连一旁的郑嬷嬷都忍不住问道:“传言此人有弑父杀兄的嫌疑,可真?”
来人恭敬回道:“自然都是传言,无有任何实据。”
郑嬷嬷感叹道:“老奴就说世上怎可能有如此大逆不道,如有怎可能不受制裁!这样的传言到底是什么人传出来的?”
“是宋家长父亲的宠妾,此女已疯了。”
皇后讥笑道:“不过是一个走投无路的疯子,除了说几句疯话还能如何!世人拿强者无可奈何,唯有攀诬,自来如此。”
她显然是又想到了之前的荔枝风波和如今的屏风流言,说得咬牙切齿。
郑嬷嬷笑道:“娘娘说的是。如今局面,就得这样一个人才能破局呢。”
祁皇后也笑了:“可不是。恶人还得恶人磨!”
不仅京城贵人关注宋简此人,就是百姓仆役的话题也绕不开这位即将进京的宋氏家主。
“人还没来呢,宅子就先买下了!”
“听说里头拾掇得仙宫一样?”
“那可不!我二姨奶奶家就有人见过,里头到处都铺着地毯,连花园里都铺,随便一个碗啊盘啊的都不是金的就是银的,就连唾壶都是金镶玉的.....”
.....
被京城众人关注的中心人物宋简,这时候正在京城外最大的一家客栈,停留一晚,第二日就能进京了。
整个客栈都已被包了下来。
此时,客栈里静悄悄的。来往仆人俱都轻手轻脚。
就连客栈掌柜和小二也都学会了踮着脚走路,压着嗓子说话。这才短短半日,便都知道中间那位客房里的老爷,怕吵。
此时两人都在柜台后,悄咪咪看着前面那位蓝衣老者,正是楼上那位老爷的管家。
管家听来人回了京城最近的风向,点了点头。听到传言说宅子里到处都铺着地毯,管家老脸不由微微一笑:多可笑。
至于金镶玉的漱盂——
管家淡淡一笑:“咱们老爷可不用那些。”
说完,管家就转身上楼了。
进了客栈最大的那间套房。虽只住一晚,整个房间也已完全变了样,重新铺设一新。
屏风后的人才从床上起来,管家越发连呼吸都放轻了。他知道自家老爷晚上常常睡不着,只有白日才能勉强睡上一个钟头,起床的时候,都是心情最不好的时候。
一行美人轻悄悄捧着铜盆巾帕和香茶来到了屏风后。
管家在一旁等着。
就见屏风后的第一个美人奉上了香茶,然后第二个美人躬了背。男人用香茶漱了口,漱口水吐到了第二个美人身上。
第三个美人上前跪捧上盆,第四个美人在一旁奉上巾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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