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珍脸一下子红了,恼羞成怒,越发凶狠:“谁没睡好!我做什么睡不好!慕月下你把话说清楚,你要敢平白污本公主清誉,我定会告诉父皇和母后!”
月下眨了眨眼,“自然是担心我遇险,还能因为什么呢?”
萧珍心头一跳,脸更红了,整个人都绷得紧紧的,凶狠地瞪着慕月下。
月下压低了声音,“嘉祥,我知道你的秘密哦。”
一句话,差点就让萧珍跳了起来!
想到很可能宋晋把她曾说过的话告诉慕月下,萧珍悚然一惊,立即不管不顾道:“你别得意了!你真以为宋大人是什么好的呢!一个酒鬼加赌鬼的儿子,老婆孩子都能卖,这样的人家也就你能嫁得下去!还不止呢,他那个爹呀还.....”
生怕给月下看不起极力撇清的萧珍,还是刹住了话头,只嘴唇还在哆嗦着。
月下却平静得厉害,“还什么,你怎么不说了?说呀!”
骤然拔高的两个字,吓得萧珍一个哆嗦!
月下走过去,一把扯住萧珍的领子,恶狠狠道:“这样的话,你要敢在外头说一个字,我就打烂你的水晶宫!”
水晶宫是萧珍最得意最宝贝的地方。
萧珍打小跟慕月下吵过数不清的架,还抱在一起打过,可从没有一次,慕月下让她这样害怕过。
不是慕月下的话,而是她看着她的目光。
萧珍竟然被震慑住,一句狠话都说不出来了!
月下凑到她耳边,吐出两个字:“孬种。”
跟你爹一模一样,孬种!
说完一松手,萧珍一个踉跄。
月下再不看她一眼,带着人往仁寿宫去了。
留下萧珍还在发愣。
听到旁边有人嘀嘀咕咕道:“公主,咱们快去回皇后娘娘!”
萧珍突然不知哪里来的怒气,直接一巴掌扇到了说话人的脸上,“都是你们!都是你们!你们算什么东西,也敢竖着耳朵听宋.....旁人的闲话!”
她整个身体抖得厉害,从未这样委屈过。委屈到她甚至不知该找谁来说!她不想听母后再讲那些道理,也不想听父皇给她水晶宫给她天下奇珍.....
她是大周唯一嫡公主,可为何她偏偏要不到最想要的!
这不公平!
明明她都鼓起那么大的勇气跟他说了.....如果郡马他都肯当,为什么不能是驸马呢!如果慕月下都行,为什么不能是她呢!
明明她都跟他说了,他知道她是鼓起多大勇气才能那样装作漫不经心说出口吗!他为什么不点头,她都鼓起勇气说了,她都说了呀!
为何父皇母后就是不能满足她呢,她愿意呀!明明他们都说,她是公主,所有最好的都可以任她挑选!
可她不想要最好的,她就想要.....
为什么不行呢。
“.....为什么就是不行呢.....”
巍峨富贵之中,锦绣珠翠满身,大周帝后最疼爱的公主萧珍背对宫人立在原地,阳光落了她一身,她的肩膀颤抖得厉害。
*
月下一路沉默,到了仁寿宫。
先向太后娘娘请了安,给她看自己完好平安,然后就坐下来端着茶碗静静喝水。
翠珏低声把事情跟周嬷嬷说了,周嬷嬷把宫人打发出去,她带着翠珏几人守门。
“说吧,怎么回事?”太后娘娘看着外孙女问。
“外祖母,宋大人.....的父亲真的是酒鬼和赌鬼吗?”月下轻声问。
第70章
仁寿宫中,檀香袅袅。
“外祖母,宋大人.....的父亲真的是酒鬼和赌鬼吗?”月下轻声问。
太后端着茶碗的手一滞,看了一眼周嬷嬷,然后慢慢放下了。
她摆了摆手,月下就乖乖坐到了外祖母身边,垂着头小声道:“嘉祥一说,我就知道必是真的了.....她说还有,还能有什么呀?”
已是这样糟的父亲,还能怎样糟下去。
太后叹了口气。“宋大人的父亲,确是个很不堪的人。他的母亲,又身份不明,只能查到是跟着逃荒人群到荆州的。有人说也许是出逃的罪奴,也有人说应该是逃出去的娼优之流.....”太后一面低声说着,一面注意月下神色。
月下很安静。
“这人呀,染上了赌,就必然为了弄钱六亲不认。不光子礼的妹妹,就连子礼年幼时都曾被他们的父亲卖到非常不堪的地方。”
月下身子一颤。
太后搂住她,“宋大人十三岁才正式进学堂,因为这一年他的父亲终于死了。在此之前,那样一个孩子想尽一切办法挣钱,到处挣钱,为了.....”说到这里太后顿了顿,“为了让他娘少挨打。一个酒鬼,还是一个不得志的酒鬼,一旦醉了跟个魔鬼也差不多了。”
叹了口气。“这人打起妻子来,邻人都会关门,不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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