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心慈看向他:“是吗?亲是啊。”
林无竞顿时背后冒汗,很多时候他都觉得皇后娘娘并没有失忆,但是皇上和世子都不说什么,她就像真失忆一样。太医诊不出来没什么,可他们与皇后娘娘朝夕相处:“不是,微臣已经拒了。”
项心慈看着他:“这就是林统领不对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这样不好吧。”
林无竞突然看着她:“皇后娘娘觉得微臣不成婚——不好?”
项心慈也看着他,被他看恼了,将帝安手里的画像扔还给他:“没什么不好。”
林无竞笑了:“那微臣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
春来暑往,鸭暖鸳鸯,梁国万象更新,蓬勃向上。
费兆行于明帝四年调回了梁都城任职,刚刚与友人从茶楼出来,视线便目不转睛地看着对面走来的人。
“还不让开!”侍卫开路张狂跋扈。
费兆行仿佛没有听见。
友人急忙拉他一下。
项心慈转头看眼前面的人,止住了禁卫军欲拔刀的举动:“你挡住路了。”
费兆行恍惚回神,瞬间退后一步。
直到一行人走出很远,友人不安道:“你做什么,那是皇后宜家,远远看到就躲开知道吗。”
“皇后经常出来。”
“不是,这一看就是御林军,禁卫军不这样,皇后娘娘禁卫军不扰民。”
费兆行看着她离开的方向,忽然一笑,这样就很好……
……
金线胡同往里面走第三户人家,是项心慈以前给母亲买的房子。
项承又提着东西,再次来到芬娘住处。
红芝悄悄帮忙开了门:“爷爷。”
“乖。”
芬娘看到人,脸沉了下来,并不愿意接待他,她和他没有关系。
项承陪着笑,小七已经不在了,忠国夫人早已安葬,芬娘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芬娘不完全是因为女儿,而是不愿意跟他过:“项尚书,你别再来了,没有必要。”
“芬娘,这是我给你买的城西的糕点。”
芬娘觉得这人怎么不懂,她早已经不爱吃了:“红芝进去。”
“哦。”
芬娘才重新看向五老爷,神色严肃:“五老爷,我知道你是好人,你对我的感情,我十分感激,也从未怀疑过,可我们都不小了。”
项承向厨房走去:“我给你放起来。”
芬娘不想把话说的太难听,但他显然还像以前一样:“项承,你真的没有想象中爱我,你只是没有如你想象的得到,如今我没死,你也该向前看了。”
“芬娘,我看你没有做饭,要不,我们带孩子出去吃。”
“红芝明天还要上工不方便,五老爷自己去吃吧。”
“那好,我们一起在家吃。”
“五老爷!你有妻有子。”
项承停下脚步,转头看着她:“是啊,我娶过妻!就是不知道我妻子知不知道,她就在我眼前。”项承说完又软下来:“我去烧水。”
“所以我们年纪这么大了,非要闹的不好看。”
项承继续向里走:“我说不过你。”
“走吧。”
项承心像被刀割一样,手紧紧握着厨房的门帘:“你是因为我没认出你……”
“没有。”为什么还像个孩子一样:“如果你变成我这个样子,我也未必认得出你。”
“可你叫了我几遍,我都没有认出你。”
“那些药伤了我的嗓子。”
“不是。”项承愧疚又庆幸:“我的确没有认出你,是我没有做到找回你,那是因为我从未想着你还活着,而你已经死了还是因为我,因为我的自以为是,因为我没用,那时如果不是心慈在,我也想跟你去了,但是,如果连我也不在了,谁来照顾她,项家一定不会对她好,我每个兄长都有那么多孩子,哪个肯真心对她。我想着,我怎么也该把她拉扯大,再随你去。”
项承撑住门框:“我还贪心,她大了,我又想着等她成婚,可她成婚了,你也看见了,她哪是成婚,简直……我就想,能不能等她婚姻稳定些,等到孩子都那么大了,她还是这个样子,我也承认,除了她总是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你们都一样倔强,一样让我头疼,我何止没有认出你,我现在都不相信你还活着。”
芬娘站在院中,对这段剖白,不感动也不说话。
“我没有认出你,你说什么都对,你不理我,也是应该的,你不想承认我们的过往都无所谓。但你知道,只要我认定的事你说什么都没用。”
芬娘没想到,他一把年纪了还如此:“你觉得这是好事儿?你这样站在我面前什么意思,你身边有结伴过日子的人,我身边也有,你为什么还执着的坐在这里圆当初的一个梦,我甚至连你喜欢的的颜色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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