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心慈温柔的哄着:“乖,我们不走。”
钟离长䘵有丝疑惑,夫人不是只有一位公主。
“夫人您会累的。”
乐乐扭过小屁股,脸颊贴上母亲脸颊。
项心慈温柔的亲亲他小脸,两张相似的脸紧挨着,一双仿佛复制的眼睛,几乎一样明亮醉人。
钟离长禄抬头,正好看到这一幕,谁都知道忠国夫人只有帝安公主一个孩子,怎么会还有孩子,而且还这么小。
钟离长䘵本是随意一看,但目光随即顿住。
他是一个戏子、草民、贱民,按说没见过太子殿下,但是他偏偏见过。
钟离长禄顿时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太子为什么叫忠国夫人娘,难道不是婶娘?
梁姑姑怕有意外。
项心慈将乐乐换到另一条腿上,耐心地哄着:“不要紧。”
太子咯咯的笑着,就要娘亲:“娘。”
秦姑姑接到:“儿子粘娘,不差的。”
项心慈拉过自己头发:“如果消停点就更好了。”
钟离长䘵候在一旁,看着挨在一起的两个人,想要骗自己都不可能。分开来看,或者不觉得,但是此刻两人在一起,一模一样的眼睛,相似的眉眼,想说太子不是夫人亲生都不可能。
太子才多大——
钟离长䘵突然有个荒唐的猜测,皇上和忠国夫人苟合,太子是忠国夫人所出!
钟离长䘵震惊不已!
太子怎么能是忠国夫人所出,太子一出生便被封为太子,是多大的荣耀,谁不说云贵人洪福齐天,就连他们这些山野草民都沾了太子出生的荣光免徭役、轻赋税。
梁都群臣是怎么说的,说皇上不好女色,好不容易有个儿子向天下众人交差,赶紧封了太子。
可如今看来,恐怕是忠国夫人手段聊得,皇上才将她所处的孩子直接封为太子。
更有可能是,忠国夫人为保地位,勾引皇上,否则以皇上不近女色的性格,一心为国的胸怀,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钟离长䘵突然有些惶恐,看惯了飘摇动荡的大梁国,从小生活在食不果腹的国境内,处处都是鲜血,随处都是荒田,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了贤明君主,这一切,还因为眼前的人不确定起来吗?
钟离长䘵盯着脚下的光可鉴人的青石砖。
他跟了忠国夫人一段时间,忠国夫人是什么人,他心中清楚,无论吃穿用度,都是不食人间疾苦的样子,性子更是随意。
可这都没什么,有人养着,有人供着,是别人家的本事,可这个人独独不能是皇上!
皇上心系天下苍生,皇上是一国之本!她凭什么为了自己的权利、高高在上的地位、不愿放手的安乐,而祸害别人。
何况她今天可以魅惑皇上封他的儿子为太子,哪天她就可以提出更过分的要求就,权势地位下面就是官官相护民不了生,就是现在忠国夫人在宝珠山庄也赫赫有名,无人敢忤逆忠国夫人。
假以时日,皇上是不是也会被美色所惑,走入历代梁国帝王都会走的道路,像先帝钟情于忠国夫人,抄家灭族样样都做,栽德帝宠爱皇后,将一个病秧子太子拱上皇位。
成全了他们痴情,却从未成全颠沛流离的人们,没有人看到路边的骸骨,他的妹妹他的族人,他的父母,和更多的人,更多瘦骨如柴一心求生的人们。
那太残忍,是地狱!皇上是万千子民好不容易盼来的英明帝王,这是他们好日子的开始,在能毁在一个贪物欲的女人身上。
这个女人又如此美,谁能抵得住她的诱惑。
钟离长䘵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为了天下苍生,为了皇上一世英名,他要杀了眼前的人。
项心慈温柔的笑着,将乐了塞在自己口中的小手轻轻咬了一下:“真香。”
太子咯咯的笑着,赶紧伸出手在让娘再吃一口。
项心慈又香香的吃了一口:“更香了。”
乐乐笑得更开心了,他也吃香香。
项心慈抱好儿子:“我们听钟离说会书吧,钟离说书可厉害了,昨天说到哪儿了?”
钟离长䘵早已敛下眼中万千思绪,此刻决心一定,声音无任何波澜:“回夫人,说到路遇劫匪了。”
项心慈亲亲儿子小脸:“对,你们的船被劫了然后呢?钟离说的都是真的,我们可要好好听啊。”
钟离长禄抬头,笑了一下,紧接着徐徐道来,讲的跌宕起伏。
梁轩晟听不懂,却也被他抑扬顿挫的声音吸引了片刻,又抓了娘亲的手在嘴里咬。
“乖。”
宋子宁换了岗,少年一身风骨的走来,眉目清秀,俊秀异常,如新叶初开带着无限活力:“夫人。”
听到的人都心情飞扬起来。
项心慈看过去:“站了一上午了,坐一会。”
宋子宁先对太子行了一礼,随即坐在夫人身边,逗道:“小少爷安。”
乐乐不要他碰拉,将他推开,小脸靠在娘亲肩上,不准别人挨着娘亲,娘亲是他一个人的。
宋子宁摸摸他小脸:“小少爷长大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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