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心慈若有所思的看眼自己手上颜色饱满的丹蔻,小指的指盖上画着一条锦鲤,纤毫毕现,憨态可掬:“没有要问我的?”
明西洛突然想被踩了尾巴一样:“你什么意思!”
项心慈声音依旧平静,欣赏着那条鱼:“还是问了吧,放在明面上来个痛快,也好过你将气撒的不尽兴,到头来我受的莫名其妙,你也烦、我也燥,弄的更难堪。”
明西洛看着她不痛不痒的神色,无名火蹭蹭往上冒,一次次让自己冷静的劝说,真对着她时冲动瞬间占了上风,轻易击垮了他建立了一天的防线,筹谋了一夜的无用‘逻辑’:“你还怕难堪!”
项心慈叹口气,看向他:“我只是不喜欢有人向我欠了他一样跟我说话。”
“那你跟项逐元什么关系!”明西洛不管不顾的盯着她,眼中火光肆意!不管不顾!
项心慈让他看着,他以前发怒从来隐忍,无非是将桌上的茶壶打落在地,转身就走,这样质问她的气场他没有。
项心慈仔细想想:“……说不清了,什么都有吧。”项心慈若有所思,似乎也想用一个词总结,却哪个都觉得太浅显。
明西洛被她眼里的坦然激的心瞬间锁紧,恨的一掌拍碎了眼前的桌子,桌子上的东西噼里啪啦散了一地,他眼睛赤红的盯着项心慈。
长安、秦姑姑,林无竞心都慌了一下,里面怎么了?
项心慈依旧坐着,除了几滴四散的茶水落在她曳地的裙摆上,让色彩更加艳丽,什么都没有。
明西洛隐忍压抑:“为什么——”
“不知道,最初是看他不顺眼吧……不是说吗,一个人对一个人最初的关注可能是他身上有你没有的东西,智慧、财富、权势,甚至自由,很多很多,具体的已经忘了,后来……慢慢便如此了,接受不了?”确实挺让人难做的。
明西洛看着简单诉说的她,发现从她询问的眉眼间给不出任何反驳的话,令国公府的项世子,风靡整个梁都城的世家公子,同代翘楚,折服的不单是闺中女子,他们更能领教这位世家公子的风采,风度翩翩、谦逊有礼、学识渊博。
这样的项逐元无论是谁,都能轻易被他吸引。
项心慈笑了。
明西洛像被人掐住了脖子:“他是你堂兄。”
“嗯,所以有些可惜。”项心慈眼中的惋惜一闪而过,沉入眼底,不让人追寻。
明西洛像被人打了一拳,再问下去就是自取屈辱!他明西洛不过是她退而求其次的选择!
这个答案让他如烈火焚心,痛不欲生,碾碎了他的尊严和所有!她凭什么如此!
项心慈看着他,似乎担心又似乎解脱。
明西洛第一次后悔认识她,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永远关在令国公府永远不要出来!
项心慈似乎听懂了,随即温柔无比的笑道,似乎想起了好玩的事:“他心疼我呀,怕我在那座宅子里无聊,他拗不过……”我。
“不要说了!但凡梁公旭活着,你们都不得好死!”
“梁公旭吗?不会,他更厌恶你。”
明西洛似乎愣了一下,这句话让他的思绪短暂的从被项心慈气到混沌的脑子中抽离了一瞬。
项心慈被他的反应逗乐了:“要不然你以为狄路、林无竞为什么存在,他烦你,最后都留了林无竞恶心你,他应该临死前还和林无竞说了什么,弄不好,还有什么如果他跟够我二十年,会有一道空圣旨送给林家,不是没有可能。”
明西洛看着她,梁公旭给他添堵的行为莫名的让他的心一点点冷静下来。
项心慈疑惑,但疑惑随即消失,不怎么在乎。
两人突然沉默下来,大殿内除了阳光照进来的暖意什么声音都没有。
明西洛沉默了很久,突然道:“以后……你跟他不要再见面了。”
“我最烦别人告诉我可以去哪,不可以去哪,谁也不例外。”神色骄傲自负、不会妥协。
明西洛又急了,还有暴躁:“你这个样子对他有什么好处!”
“我管他。”
明西洛一口恶气噎在胸口,一时间没有对出话来,过了好久,才咬牙切齿道:“项心慈,有没有说过你自私自利!不识好歹!”
“有啊。”项心慈认真数一数:“曹氏、你。”
明西洛闻言自己将自己气个半死,他为什么要跟她讲道理!为什么相信能感化这种女人!她自始至终想的只有她自己,根本不配任何人真心相待!
项心慈看着他眼底升起的冷意,觉得可以了:“手法干脆点,我不喜欢拖泥带水,主要也疼,如果可以让项逐元给我收个尸。”
明西洛恨不得现在就掐死她:“你配死得其所!”
果然还是要鞭尸,下慢性毒药,让他看着死个一两个月最后才咽气吗:“我觉得以我们的关系没有必要那么恨吧,差不多发泄一下仇恨,骂两句,给个痛快算了。”
明西洛看着她眼里隐隐亮起的光彩,让她整个人都明媚起来,仿佛即便轮回结束位列仙班的上人,诡异又带着让人灼热的光彩。
明西洛突然上前,手掌顿时压在她肩上。
项心慈不明所以的看着他:“怎么?”
明西洛顿时有些急:“来人!”
长安、长福、林无竞、秦姑姑同时推门而入:“奴才(奴婢)在。”
明西洛看都不看他们:“传太医!”
项心慈一脸茫然:“怎么了——”便觉得颈间一痛,慢慢失去了意识。
……
忠国夫人寝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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