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九王府还没有找她说事,她反而邀功了,真有脸。
季桂娘却不这么觉得,她觉得就是因为她孩子才能长这么好:“孩子好不容易长这么大,他就是我的全部,我的命……”
九王妃很想没风度的问一句:你想要多少银子!“老姐姐说的是,孩子都是父母的命……”她既高兴此等妇人用些银两就能打发,又不高兴孩子生长在这样的家里。
他是九王爷的子嗣,本该养在王府,桀骜不驯、鲜衣怒马,不能说千娇万宠,但也绝不会落到这种粗鄙妇人手里,任打任骂:“王爷一定会记得你的功劳。”
季桂娘不乐意听,‘记得’有什么用,要用实际行动表示:“养育他可把我害苦了,哪里像王妃娘娘,看着还和小姑娘一样。”
九王妃心里冷哼,对着一脸褶子说这话不觉得违心:“回头让王爷补偿你。”
“王妃什么意思,我能要什么,我儿子什么不能给我。”
九王妃想接,妹妹说的对,王府就不拿银子侮辱你了:“妹妹言重,都是王爷的心意。”
明西洛每个月给她五两银子,大户人家的大丫头都比这银钱高,且还不容明家收受别人的贿赂,送东西的人是实打实做过牢的,谁还敢冲着明家去,明家根本没有多余的银两来源。
而且明家七八个孩子,四间小房,住了五哥成婚了的儿子,还有三个女儿,更别提孙子了,不知道怎住下的。
听说不久前,明家老大从明西洛拿了点银子,买了一套三间房的小院子,明母知道了,不敢闹明西洛,就去闹明家老大,闹的极其难看,最后将老大家买的房子占为己有,目光把二儿子、三儿子家都派过去去了,弄的老大家媳妇险些没有跳河。
就这,还说什么明西洛什么不能给她,明西洛防他们一家子像防贼一样还差不多。
而且如果她是明西洛除了明家老大愿意管管,其他几个兄弟,真是有当没有最好,都是偷鸡摸狗之辈,明家有一个老闺女还没有成婚呢!
不是因为没银子,而是老闺女自从明西洛当官后,就像嫁给当官的,哪怕当妾都行,明西洛不准她当妾,正经的进士出身又看不上长的像明父的明家女儿,稍微差的人家又好吃懒做的看不上,结果二十好几了还没有成婚,快成街坊邻里的笑话。
明西洛一个男人,怎么好管姐姐的婚事,就这样的人家,她如果是明西洛,也想看他们自生自灭。
当真一锅老鼠屎,看就了都觉得闹心。好在那孩子一个人跌跌撞撞的摸索到了今天,也不是迂腐、愚孝的人,还制的住明家‘牛鬼蛇神’。
否则不用王爷出手,她都想把这一家人灭了。
季桂娘神色才好了些,止了哭声,可又怕对方反悔,还拿捏着哭天抢地的调调:“给多少?”
九王妃脸上的客套顿时收了,对方都不尴尬的说出口了,她还给对方留脸做什么!“你想要多少?”
季桂娘坐好,那可多了。
她在九王府做过,知道九王府对子嗣的期盼,而她是这一子嗣的唯一拥有者,还给养这么大没夭折了,这可都是银子,再说了,以后整个九王府都是她儿子的自然就是她的。
这个都是虚的,明西洛不会给她,所以还得先要,而且她要多少不应该,都是应该的。
季桂娘一开始伸了三个指头,又觉得少了,伸了五个。
“五十两?”
“你侮辱谁!”
九王妃确实故意。”
“五万,不,五十万两,还得给我们在梁都卖一套大宅子,郊外买一些地,在买些门市,仆人让我们改善下生活。”
“要不要你们明家的开销,王府一应包了。”
“也不是不行。”
九王妃耐着性子,深吸一口气:“说正事,为了孩子好,王府想着对外说孩子一直养在你们家,你们——”
季桂娘不干了,说来说去白说了:“银子不提了!还有这等好事,我辛辛苦苦把孩子拉扯大——”
“据本宫所知明大人每个月给你五两银子,以后王爷和明大人会重新商议每个月给你多少家用,还是你现在就想问问明大人。”
“你少跟我提那些,他给我多少都是我儿子我没话说!你们什么人,想从我这里要人,还不给我银子,当我好欺负的!我告诉你王妃,如果你们不给我银子,休想让我承认明西洛是你们九王府的种!什么养在外面,狗屁!”
“是——”
季桂娘丝毫不惧,她除了怕明小五还没有怕过谁!这孩子爱认不认,反正她不缺孩子!
“我没有说不给你。”
“给多少?”
“先给你五万两如何。”
季桂娘笑了,市井嘴脸直接露了出来:“你打发要饭了的!”
九王妃看着她这样子……尽量让自己冷静,以后时间长着,她再去要还能不给,明西洛真能看着他们饿死:“只是说先给你五万两。”
“不行,我刚才说的,一分不少。”明西洛不让给了怎么办,银子必须一次性给到位!
九王妃脸色也不好了:“那让九王爷跟你谈!”
季桂娘想到凶神恶煞的九王爷:“你,你少拿九王爷吓唬人!”
“我们会对外说他是府中侧妃的儿子,因为身体不好才养在你们家,只要你们配合得当,除了这五万两,以后每个月该给你的,自然比明西洛给你的更多。”
“以后每个月还有?”
“自然。”九王妃看着她,她如今已经半百,到了要考虑自己身后事的程度,她也希望坟前不孤单、子孙连绵百世,炉前几缕香了表慰藉,这个孩子是她和王爷唯一的供奉,何颜面在明西洛面前都要绕路。
所以这个孩子已经不单单只是矮柜子那么简单,它象征着九王府一脉宗祠的百年鼎盛香火。
“说好了,五万两,以后每个月还给,不能低于一百两,不五百两。”
“什么五百两,娘,孩儿怎么不知道您缺银子?”不痛不痒的声音从外响起,伴随着一抹俊秀挺拔的身影一袭玄色滚边官袍的男子走了进来,气质轻柔了岁月,填平了污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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