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给你的世子妃吃去!”
项逐元没说话,用手帕擦着手背上的汁液,叹口气,再次递到她嘴边,樱桃色的唇瓣旁是晶莹剔透的葡萄,她微微转头,唇畔便碰在葡萄上。
项逐元不禁移开目光,下一瞬又不动声色的移回来:“外面天热,吃一口降降温。”
“……”
“就算要闹脾气,也等吃饱了是不——”
“不甜!”
“自然不如你在宫里吃的甜了。”
项心慈闻言,仿佛不懂的看着他。
项逐元没抬头,似乎意有所指、似乎又没有,低下头帮她剥第二颗。
项心慈突然笑了,目光狡黠的看着他,不高兴了,不高兴什么呢?快点让她看看不高兴什么呢?
项逐元不让她闹。
项心慈偏要。
项逐元阻止的狠了。
项心慈不高兴的一脚踢在他腰上。
项逐元看她一眼,最终好脾气的没说什么,伸手握住她乱动的脚,安抚的没有放手:“心情不好。”
“你哪只眼看我心情不好!”不让抱就不抱,哼!
项逐元又端过另一杯果乳倒进嘴里,冰凉柔腻的感觉带着碎冰的凉意顺着口腔滑下。
项逐元缓了一下刚才的情绪。神色认真的看着她:“哪只眼都看的到。”
项心慈见状抱着靠枕,倒在另一个靠枕上,知道想做点什么在项逐元这里没戏,这个人能熬呢,熬到死也能微丝不动不让人碰他一下,她也懒得给自己找罪受。
项逐元见她安静了,心里松口气,又有些怅然若失,手放在她的脚踝上,声音尽量平静:“怎么了,说说看?”
项心慈至今还记得自己听到回话的不快,丝毫不含蓄的将昨天的事添油加醋说了一遍,比说给明西洛听时更不客气、更义愤填膺!
项逐元心里的旖旎随着她的叙述慢慢冷静,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揉捏着她的脚踝,神色渐渐凝重,见她生气不停说着,脑海中已经想过无数种可能:“你和太后平日关系不好?”
“怎么会?我和太后就没关系,都没有见过,哪来的关系好不好!”
“太后喜欢听曲?”
项心慈想想:“不吧……”
项逐元看着她仿佛在发光的眼睛,刚刚沉寂下的情绪,仿佛突然被火光点燃的天火,揉脚的力道突然不受控制的加重!
“嘶——”项心慈疼的倒抽一口冷气
项逐元猛然收手。
项心慈拿着手里的腰枕已经砸了过去!“疼死我了!”
项逐元任她砸,自知理亏检查下了重手的位置,已经淤青,顿时——
项心慈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但现在她有更想做的事,而且刚才被捏了一下有些心猿意马,这人又撩不动,她办完事了换个人撩去:“想到怎么为我撒气了!”
项逐元看她一眼,让她把写在脸上的神情收一收,像什么样子,示意外面的郑大海去拿活血散淤的药膏:“我记得太后并不喜欢听曲。”
项心慈茫然,那就是不。
“如果太后宫里传乐师,宫乐也不可能将所有乐师都调去,所以是有人提议了传所有乐师。”
“那——”
“先别说。”项逐元让药膏在手里化开,提醒她:“太后现在绝对动不了。”有九王在,动太后就是自大,折损的是他们自己:“但我会让杜夫人出去问问,昨天的宴会是谁提议听的曲艺歌舞,回头我把名单给你,你让太子抄了她的家。”
项心慈眼睛程亮
项逐元笑笑,不管那些人是不是有意的,都要知道东宫有个太子妃,太子妃出身项家,不会忍别人的不小心,更不要有谁仗着与九王爷有旧,太子妃就动不了他们。
毕竟他也与九王有‘旧’,就算真弄死了谁,闹到九王那里,九王爷不可能不偏袒项家,偏甜太子!“你受委屈了。”
项心慈使劲点头,她可委屈了,小宫女太监都敢欺负她呢。
项逐元哭笑不得,谁欺负你了,那些人是能不听太后宫里的召唤,还是不听的话,只不过赶到了一起,可就是这样也不行,就算心慈不听,那些人也要给她备着!
“留下来吃饭吗?”
项心慈想吃,可……立即没心没肺的一笑:“时候不早了,我得回东宫。”
项逐元看她一眼:“不回去而已,我派人去与太子说一声。”
项心慈想想:“算了,回去看看孩子,你不是也得看孩子。”
项逐元手上加了一分力道:“我看什么孩子。”
项心慈呲了一声,笑笑没说话。
项逐元见她受了疼却没有闹脾气,便知道她是真要走,心里不禁生出几许有些落寞,即便知道她的决定是对的,她甚至不该在宫外逗留,可是听到她要走,而不是自己强硬将她送走,还是会心中憋闷。
项逐元低着头揉着已经看不出淤青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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