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除了从东宫出门距离远了一点,项心慈在东宫比在项家自由的多,心情自然也不错。
所以皇后娘娘身体不适后,她适当的减少了出门的次数。
项心慈发现并不是不懂这些生活常识,而是没有想过用在明母身上,她当年就是看不上明家的门第,连表面客气都懒得做,明西洛的母亲就是下不了床了,她依旧想做什么做什么。
所以说众叛亲离不是没有道理,明家上下不喜欢她也情有可原,毕竟有人喜欢一个家里鸡飞狗跳,她却听曲看戏、不闻不问的儿媳妇。
哎:“世故。”
秦姑姑将芙蓉色耳坠戴在小姐耳朵上:“什么?”
项心慈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镜子里的耳坠轻轻晃着,与身上衣服的颜色相得益彰:“说你家小姐做人呢。”
秦姑姑觉得那您对您自己过誉了,您要是知道什么是‘世故’,也不至于让人如此着急。
“娘娘。”
秦姑姑又给小姐戴上绞丝宝石银镯。
“明大人求见。”
项心慈看眼手上的镯子,他?来做什么?“换那副白银缠丝双扣的。”
“是。”
小公公恭恭敬敬的等着,不敢多说话,现在也是将自己缩在角落里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项心慈研究了一会镯子,又换了五幅,把人往一边去了。
狄路进来看到平时传话的小太监,才问了一句。
小公公如蒙大赦,但太子的性格根本不允许别人多说第二遍,他也不敢开口,怕主子觉得他提醒一样:“明大人求见。”
项心慈恍然想起这事,也懒得再换手上的镯子:“让他进来。”
“是。”
明西洛一身玄色暗金花补丁官袍,上好的绸缎布料,配上收腰的款型,肩部微微撑起的燕尾,加上明西洛那张脸,这件衣服生生被他穿出另一种不除不快的旖旎气息。
项心慈神色晃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有段时间没有见他了,还是没见过他穿这套朝服,不禁让人……好看,尤其他穿。
明西洛好似没注意她的目光。
项心慈似乎有点懂当初自己为什么选上他了,这副皮囊,无论看多少次都让人印象深刻。
明西洛神色看不出任何异样,丝毫没有等了一个时辰焦躁,只是这套朝服他第一次穿。
秦姑姑看了明大人一眼,下意识的又看了一眼,觉得这男孩子比以前比,似乎站的更稳了。
狄路想起前两天明大人找自己的事,他怀疑什么?还是没有找到问题亲自过来看看?
“有事?”项心慈从座位上起身,一袭华贵的长裙落在地上,手上的银丝宝玉手镯低调又精致。
明西洛被银色的花色闪了一下,又瞬间收敛心绪,他好久没见她了,单听声音也心猿意马,可惜她未必。
明西洛将一份丰年郡的折子递给秦姑姑,余光快速在他身上扫了一下,又不动声色的垂下头,压下心底战栗的思念。
他还用请教自己?太谦虚了,项心慈看他一眼,接过来。
梁公旭从坤宁殿回来,刚进大厅便看到站在大厅中的明西洛,他怎么来了?想到母亲的病情,并没有把心思放在明西洛身上,向心慈走去。
项心慈没有打开手里的折子,将它放下看向脸色发白的梁公旭:“怎么了,母后身体不好?”声音温柔、心疼。
所有当值的太监、宫女,躬身垂首。
项心慈已经带着梁公旭坐到身边,任由他疲倦的靠在自己身上:“母后吉人自有天相。”
梁公旭伸出手,环住她的脖颈,脸埋在她身上,母亲现在痛苦的已经到了一心求死的地步,又因为自己迟迟不愿离去,他见一次心就好像被人撕了一次,可又想见到。
明西洛低着头,一声不吭。
项心慈抚着他的头。
梁公旭有气无力:“好热,已经夏天了……”时间好快。
项心慈用手帕替他擦擦额头的汗,他身体不好,并没有多少汗。
梁公旭微微侧头,苍白的仿佛只剩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看到不远处的明西洛,才想起有这么一个一样:“明大人有事?”
明西洛没有第一时间回话。
项心慈下意识拿起刚刚放下的折子。
梁公旭看着他,疲倦混沌的眼睛,此刻身杀伤力都没有,只是匍匐在安全位置上的一只家猫,慵懒又弱小。
明西洛上前一步,刚要说话。
项心慈已经合上折子开口:“我让他来的。”
狄路、秦姑姑、包括刚刚传话的东宫小太监,神色间没有任何异样。
梁公旭不解,但他懒洋洋的不想抬头问。
“外面郡县的一些情况。”丰年郡是莫云翳的地方,暂且不说明西洛将几份折子拿过来的用意。就是这个举动,如果旭旭知道,旭旭未必愿意见,不如揭过去:“夏天到了,钦天监说这几天天气怎么样,城西的水位呢?”
梁公旭抱紧她的腰,声音没有力气:“他不是在这里问他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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