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王圣女退休倒计时 第69节(1 / 2)

作者:手指泡芙
雪一般的纯白被稠红逐渐染色,这副景象竟奇异地满足了他早已扭曲的内心。
凭什么他在欲念泥潭中挣扎时,圣女仍能一尘不染地于岸边行走?
维克多犹记得在圣女向他道出真名的那日黄昏,叔父前来教廷拜访,并简明地道出来意。
据说,摄政的皇弟阁下有意于千花祭为皇太子挑选皇妃,而与拥有宗教背景的贵女结合是最传统而保守的选择…如果此时现任圣女出现丑闻被迫下台,那么下一任圣女就是最有力的皇妃人选。
他拒绝了。
随之而来的,是一个猛烈的耳光。他被打得偏过头去,连手中教典都被震落,掉在地上再被叔父一脚踢走。
“信仰不能当饭吃!我们家虽是帝侯,但也同样免不过要讨好附庸公爵大人!”
叔父所说皆是事实。
托托公爵的长女是呼声最高的下任圣女,那位公爵千金在人前做足了样子,甚至处处模仿现任,定是对圣女的位置势在必得。
维克多沉默了,他有些迷惘地盯着叔父脚边的教典。
被踩踏的教典已然因着落地的冲击而翻开,书页被践踏地肮脏不堪,又折起卷边,不负平整。
“随便找个办法,让她失贞不就好了?你怎么这么蠢!”
叔父的话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令维克多浸入窒息般的阴冷,他不住睁大眼,艰难又沙哑地开口。
“她会死的…圣女失贞是不可宽恕的大罪!她会被绑上火刑柱的!”
“那又怎样?你自己想想清楚,是家族利益重要,还是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重要!维克多你是在教廷被洗脑了吗?你要是不动手,我来!”
叔父气愤地捻了捻脚旁的教典,甩袖而去。
维克多跪地捡起教典,用衣袖缓缓擦拭着上方的污垢。教典上印着深深的泥污与足印,怎么也擦不干净。
污损教典是对信仰和主神最大的亵渎,维克多只能燃起一把火,烧掉了原有的教典,又寻了个借口去仓库取了一本崭新的教典。
他派人向祖母传话请求帮助,却得不到回应,只得连夜回了次本宅,但同样换不来祖母的助力。
于是,他向祖母讨要了一罐蛋黄酱。
托托公爵要她消失,西部拿她交易,似乎圣女在不知不觉间就成了所有利益牵扯的关键。
可他没能力也没勇气寻求帮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走出教廷大门,分明在场所有人里只有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他的手脚却像是被钉在原处一般,不能移动分毫……
为何当初叔父要求他设法令圣女垮台时,他没有遵从?
凭着他们家的地位与人脉,若是那时他强硬将圣女拥入怀中,窃取主神掌中白茶,即便受罚也不会沦落至此,自是也不用为抢占先机而手刃亲人。
他当时在晚宴上说得多冠冕堂皇啊,可到头来,他也不过是被利益驱使的可怜人。
若是早就放弃这毫无用处的信仰,也许现下他已将圣女从岸边拽下,拖进泥潭共同沉沦。
反正神明已经抛弃了他,那他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维克多闷笑着抹开溅至圣女颊边的血液,用沾染自身血液的指腹耐心搓红那浅淡的唇。
叔父说的对…在利益面前,信仰算什么?道德算什么?
他曾经的信仰就像长满尖刺的柔韧荆棘条一般,紧紧缠住他的手脚,纵使他再努力伸手,也无法触及心间那轮弯月。
黑雾般的情感逐渐溶解荆棘,赐予他毫无约束的自由。
在炫目不已的破碎玻璃花窗下,维克多笑着丢掉了自己的信仰,为叔父吊唁。
为什么要对欲望视而不见?为什么要克制最原始的欲念?
分明任何触碰都令他心醉不已,震颤升温滚烫的血液,圣女的泪犹如上好美酒般温润干渴已久的咽喉,又为何要苦苦忍耐?
混乱思绪间,突兀而浓烈的甜味与咸味交缠涌入喉间,呛得他从梦境中悠悠转醒。
心心念念的那抹月色正往他嘴里塞着什么,见他睁开眼后,立刻就猛拍他的脸颊。
“快醒醒!!”
熟悉的嗓音让他的意识逐渐转为清明。
“圣…女?”
维克多咳嗽着吐出嘴里的异物。
他用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碧色眼瞳看了看掌中半溶解的方糖,不解地望向一旁给他递温水的有夜。
“你昏迷了很久,必须补充糖分和盐分。”
有夜原本特意调配了糖盐水(1),只是维克多一直都处在昏迷状态,喂他水太麻烦了,她才用平替版代替的。
“…谢谢。”
有些发疼的身体在那杯温水与圣女担忧的眼瞳下逐渐趋于平静。
维克多握着手中的玻璃杯,忽然有些不切实际地想问有夜,是否已经认命并打算接受他。如果可以,他还想光明正大地与她结婚,但神前宣誓还是算了,她什么也不用做,他自会准备好让她生活无忧的财富与权利。
可圣女接下来的话语却直接打破他的幻想,令他尚且发热的身体坠入无边冰河,那股窒息的寒意没过头顶,令维克多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我要走了,维克多。”
有夜端正坐在床边的木椅上,背后的落地窗外闪过一道又一道的闷雷。
“今天是最后一天,我必须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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