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墓道里,本来能看到头的墓道,因为路一鸣的扫射,现在已经是烟尘四起,根本看不清前面的东西。
我有些期望,期望烟尘慢慢沉静下来以后,能看到在墓室的尽头,有一具鲜血淋漓的怪猴尸体最后还是全身中弹,被打的十分凄惨的样子。
其他两人估计也是和我一样的念头,都在等前面的烟尘散去,所以我们三个人都安静地待着,除了心跳声和路一鸣略微大了一些的喘息声,墓道中什么声音都没有,安静到甚至可以听到尘埃落定的声音。
只是突然,和先前一样的熟悉的声音想起,那是怪猴啃食残肢上面骨髓的声音。
果然,等到尘埃落定,在那长长的墓道甬道的尽头,那只怪猴仍然在那里蹲坐着,甚至它那双几乎全是白色眼白的眼睛还眯了起来,嘴巴稍稍勾了起来,露出一副嘲笑的表情。
路一鸣见状,本来放下的枪口再度抬起,我和秦启发可不敢再让他开枪了,赶紧拦住他。
就在我们拦住他的时候,甬道尽头的那只怪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消失了,连带着那只断掉的胳膊一起,若不是墓道上有许多弹孔,我甚至会怀疑刚刚的恐怖一幕都是幻觉。
路一鸣压着声音问我们:“为什么要拦着我,为什么不让我打死它?”
他压抑着声音,似乎有些什么无法言说的苦衷和阴影。
等到他完全冷静下来,才慢慢深呼吸着,整个人放松下来。
路一鸣看着我们,欲言又止,但过了一会儿,还是道了一下歉:“抱歉,我情绪有些激动了。”
我看他一副身负苦衷的样子,也不好意思怪他,只好安慰他:“不碍事,你平复过来就行。”
秦启发则是不说话,等到过了一会儿,才把蹲在地上的路一鸣扶了起来。
我见他好像缓和下来了,便提议继续往前走:“如果你好些了的话,我们就继续往前走吧。”
“手电筒头灯的亮度有些暗淡了,在拖一会儿,我怕电池用完了。”我怕他们觉得我不够人道,赶紧解释道。
路一鸣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秦启发虽然没说话,但我当他默认了。
我们三个人继续往前走着,走了一会,我看着前面的地砖有些奇怪,于是就将他俩叫停。
那地砖缝隙的颜色有些不一样,我拿出一条巧克力,扔了过去,巧克力落地的瞬间,从两边的墙壁里开始渗出火油,渗出火油的速度之快,几乎可以用喷出来来形容。
如果是人走在那上面,一定是躲避不开的,火油喷出来后,不知从哪里有了一阵无名之火,将火油全部点燃,熊熊的高温和火焰,照亮了我们三个人的脸。
火焰燃烧了一会儿,我并不感觉到呼吸困难,就证明这墓道的甬道并不是全封闭的,而是在有些地方留有气孔。
不过想来也不是为了给我们这个盗墓者留一线生机,而是为了这墓道里的怪猴。虽然它看起来诡异无比,某些角度甚至不像地球上能出现的生物,但它一定是需要氧气才能生存。
火焰燃烧了好一会儿才停下,他俩刚想走,又被我拉住。
那地砖刚被火焰燃烧了那么久,现在上面的温度少说也得有数千度,以我们的鞋底,怕是刚踩上去,就会直接化掉。
秦启发无事可做,便问我为什么能看出前面有机关。
我便回答他,很是简单,因为在前面的机关处,有一条较为明显的地缝,而且地砖的颜色和没有机关的地砖略微有些差别。
这种差别很小,但作为常年在老林子里游荡的我,还是能一眼就看出来。
这种差别就好像同一棵树上长在背阴面和长在向阳面的叶子一样,虽然大部分看起来都是相同的,但在我眼里,向阳面的叶子就是要比背阴面的叶子颜色要深一点。
那一点就是我能将他们分辨出来的原因。甚至我当年上学的时候,一眼就能分辨出一个字迹是用圆珠笔写的还是用走珠笔写的。
圆珠笔出墨不均匀,所以笔迹有深有浅,而走珠笔大多均匀,色彩间没那么多断裂。
第78章 兵分两路
这两种笔迹之间的细小差别,即使我当时跟别人说了许多遍,他们也未能察觉。
甚至我都已经将字迹不同的地方指给他们,他们也分辨不出来。
后来我才知道,这种能力是与生俱来的。就像有的音乐家天生就能分辨出来不同的音符,能够在一场演奏中精准的分辨是哪一个乐器的哪一个音节出了问题。
如果音乐家的能力叫做绝对音感,那可能我这种能力就叫绝对色感。
我可以具体而微的分辨出同种颜色浅和淡的区别,甚至一摸一样的颜色在纸上,下笔轻和下笔重我都能分清。
所以我能借着手电筒的光一眼就看出前面的地砖和后面的地砖有着细微的差别。
当然,这和手电筒的冷光也有关系。
在先前的古代,盗墓的大多用火把灯笼或者火折子,这些东西放出来的都是暖光,许多机关针对这种情况,会专门设计的,在暖光下完全无影无踪。
我敢说,如果先前我打的是灯笼,我也没办法分清楚这几块地砖的区别。
我解释完了后,秦启发由衷地点了点头,露出佩服的神色。
我们在原地等了一会儿,等到地砖慢慢凉透,再开始往前走。
谁知道刚走上那些地砖,地砖上就传来了可可啦啦的碎裂的声音。
我赶紧喊道:“快跑!”
然后就带着他俩往前跑去,果然我们刚开始跑,后面的地砖就轰然崩碎,开始向下掉落着,露出下面深邃不见底的黑色。
我们三个人使劲往前跑去,可是还是跑不过地砖碎裂的速度,最后快到尽头的时候,我感觉自已脚下一空,接着就是极致的失重感,我眼前一黑,就开始旋转着朝下面掉落。
我根本不知道下面是什么,我在下坠的甬道里不断翻滚,头和后背被坚硬的墙壁撞得生疼。
突然被什么东西拦住了,刚想睁眼看,就听到熟悉的声音:“林寻龙,小心点,下面是有机关的。”
我微微调整好了位置,睁眼一看,是路一鸣撑在甬道里,像一个大字一样撑开,双腿双脚顶住甬道,也顺便接住了下坠的我。
而我调整好姿势之后,也学着他的样子试图在甬道里撑起来,但我仅仅撑了一会儿,腿就酸疼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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