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有一片落叶在冷凤中挣扎飘荡着,似乎在找寻着自己的归处。蒋胜利被疯痴和尚的呐喊震撼了心灵,喃喃自语的重复着:“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五十年啊五十年!”
他似乎在悲呼自己的一生,让楚天也莫名生出感伤。
楚天走到他身边站定,淡淡回道:“你知道,我本意是不想来的,只是陈泰山把我迫上了绝路,我不得不来做点事情慰籍死去的兄弟和孩子!”
“但却没有想到,台湾政府竟然倾尽势力对付我!”
蒋胜利没有半点情绪起伏,轻轻叹道:“你是指台情报处?欧阳无华设局想要杀你纯粹是为欧阳采薇报仇,跟台湾政府没有丁点关系,如果非要说有的话,那也只能说明你太被人忌惮了!”
楚天嘴角流露无尽的讥嘲,伸手接着冰冷的雨水回答:“欧阳无华隶属总统辖管,没有总统旨意又岂敢擅自行动?蒋先生如此为他开脱,怕跟墓园事件也有关系吧?莫非你也是幕后黑手?”
蒋胜利没有否认,平静的回答:“你的命确实很大!”
这答非所问的话间接承认他知道计划。
但楚天并没有因此而发怒,他侧身望着蒋胜利开口:“蒋先生,我在香港答应过肖清冰,如果你不主动招惹我,我会让你安度晚年甚至去香港享受天伦之乐,但现在看来是不可能帮他实现!”
蒋胜利眼角湿润。
并不是不哭才是坚强,眼泪并不是对男人否决的证据。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数十年的守望和挣扎,如今却依然幻化成空,而且跟女儿分隔两地似永无相守之日,他岂能不痛?
雨水随风吹来,染湿他的脸。
蒋胜利深深呼吸,努力平缓心绪后道:“你要杀我?”
老人凝视落叶,落叶青黄。老人憔悴、衰老、疲倦的脸上,忽然露出种又虔诚又伤感的神色,自言自语的道:“天上地下,再也没有任何事能比死更真实,不过能死在你手里是无所遗憾啊。”
楚天疾然合十掌心,雨水顿时四溅。
他不置可否的摇摇头,气势迫人的回应:“杀你?杀你只不过是举手之劳,但我现在还不想要你的命,如果不介意咱们可以谈谈,谈谈台湾未来的局面,谈谈陈泰山和欧阳无华的生死!”
蒋胜利深深呼吸,毫不犹豫的回答:“你我之间要谈也行,但有个前提,那就是你答应帅军永不进驻台湾,只要你许下这个承诺!无论是陈泰山还是欧阳无华甚至是我,你都可以拿走性命!”
“如此一来,你就不用担心被报复!”
楚天嘴角流露出一抹讥嘲之意,轻轻哼道:“答应你这个前提,帅军在台湾就永远无立足之地,这不符合帅军的利益,即使我答应你的请求,帅军兄弟也不会答应,它远非几条性命可抵!”
蒋胜利脸上扬起穷途末路的凄然,他转身死死盯着楚天,苦笑着开口:“帅军为什么死要咬住台湾呢?以少帅的心智和帅军的威猛,天下之大有什么地方不可驰骋?为什么要坚持选择台湾?”
楚天呼出一口闷气,淡淡回应:“理由很简单,台湾在手,我就足于抗击中央压力,蒋胜利,我知道你怕我涉进台湾黑道搞黑金政治,如果你真要加前提,我可以答应你不参与台湾的政治!”
蒋胜利没有丝毫心动,语气平淡的道:“那是养虎为患,我相信你对得起自己的承诺,但如果台湾黑道被你掌握在手,我始终是寝食难安,要知道,赵匡胤再不想做皇帝终究还是黄袍加身!”
想不到这个老头如此固执,始终坚持至死方休的对抗。
楚天凝聚起刀锋般的目光,向他冷冷施压:“蒋先生,如果你不接受我的底线,咱们也没有必要谈下去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不会屈服台湾任何势力,包括所谓的四大家族还是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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