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多年的海加尔山今天终于迎来了震古烁今的旷世盛典,与山石融为一体的战神雕像,也仿佛从面具下露出了一丝欣慰的微笑。
作为介丘仪式上的一号男主角,神曲萨满一身复古打扮,将写在玉牒上的祈神文牍恭恭敬敬埋入了黑色镜面火山岩铺就的“星光大道”之下。
所谓“复古打扮”就是指比较原始比较怀旧的古典主义装束,不过从实际情况来看,今天浑身上下完全赤裸,只在脖子上挂着骷髅头项链,腰间围了一条豹皮的老刘,造型实在是野蛮的可以。
完成整个介丘仪式是相当烦琐的一件事,如今的比蒙王国早已势微,倘若不是还硕果仅存着几个世代研究礼仪制度,家学渊源悠久的酷叟族企鹅人,只怕今天刘震撼和比蒙王国会闹出很大的洋相——论及艰涩高深,礼服制度绝对比玄奥无伦的魔法还要更过分,类似介丘这样神圣而崇高的特殊宗教仪式,哪怕礼仪制度有一丁点没执行到位,都会被国际典论永远当成笑柄。
不过,今天举行的介丘海加尔仪式非但没让比蒙出什么洋相,反倒把所有前来观礼的嘉宾弄的自卑不已。
在海加尔圣山的坎帕斯巨型雕像前,分设着天地双坛,周围十里缭以垣墙,中设祀殿:丹犀东西四坛,以祀日,,,星,辰。祀殿门外。东西列八坛,以祀山岳,海洋,渎,,风,云,雷,雨,历代帝王,亡灵,天下神袛。东坛另设具服宝殿,这是祭奠历代魔宠的场所,西南为斋宫。是冷餐会场地,南隅设神乐所和牺牲所,用以祝祷供奉战神。
忙活完所有的祭祀程序,半刻不停也需整整六个小时时间,个中种种繁琐迂腐之处,绝非一般人所能想象。
衡量一个文明的发达程度主要看什么?
不就是看规矩森严地礼服制度!
无论自诩为爱琴最高文明典范的人类,也无论是对繁文缛节有着执著偏好的精灵,何曾拥有过类似比蒙这样繁琐复杂的礼仪?介丘一出,若是还有人继续认为比蒙是处于洪荒时代地野蛮种族,那就是真没长眼的瞎子了。
别人都快羡慕疯了。刘震撼却是叫苦不迭。
这位老兄对介丘的理解力,尚且停留在驻足天安门城楼上,边挥手边用湖南乡音喊一声“中华银民从此站起来了……”’的地步。直到亲身经历这无比恐怖无比繁芜无比复杂的礼服典章之后,他才明白过来什么才叫真正的封建主义糟粕,才理解为什么那么多中华伟人要前赴后继誓要将帝王将相扫成土鸡瓦狗。
早在介丘的前三天,老刘就已经在礼官的监督下开始戒食,不是果果偷偷摸摸捉来两只豚鼠让他重新温习一下野外生存。不知道他会不会成为第一个因为饥渴饿死在介丘仪式上的战神信徒。
如果说戒食是返璞归真,是对战神的顶礼膜拜,那接连持续三天地焚香、祷告、圈足和禁欲对他而言就是一种酷刑折磨了——这活真不是人干的。
到了介丘正日这一天。天蒙蒙亮他就在礼官的指寻下亦步亦趋进行各项祭祀活动,直到日出正午才基本上搞定了介丘仪式地主要程序,身心彻底阳痿,绝对比发动了一次战争还要更加疲惫。
“带战神牲贡!”唉待神曲萨满在“星光大道”按下手印,企鹅礼官们拉长了脖子齐声唱礼,这是最后一道重要程序了,结束之后,再由夏宫卫队的在编人员挨个在“星光大道”留下手印,大家伙就可以去斋宫吃散伙饭了。
两头被打着魔法烙印、浑身僵硬的“巴提兹熔岩怪”和“盐翼飞蜥”被夏宫武士们拖到了牺牲所旁的“星光大道”上。六个黄金矮人“哼油哼油”扛着两块巨大无比的大理石碑牌同时砸落在地。
老刘对二少和三少飘了飘手指头。
上阵父子兵,按照介丘仪式地古法规矩,没有特殊情况的话,今天海加尔山所有的宰牲工作,老刘都不能插手,只能由儿子代劳。
孪生鹣鲽血婴与比蒙神曲萨满地伦理关系之怪异,是很多人茶前饭后津津乐道的话题之一;二少和三少是天鹅主祭穆里尼奥和冰凰唐蓓尔金娜的爱情结晶应是确凿无疑;但二少和三少也是老刘用“血饲”培育出来的血婴,体内也确实流淌着神曲萨满的血脉,从这一点上来说,他们与刘震撼的父子名分、血缘关系任何人也无从置疑。
刘忆苦、刘思甜还在襁褓中,喀秋莎、果果、马特拉齐和文泰克莱尔、意念中的空气又非亲生子嗣,所以替代父亲宰牲的工作,当仁不让地落到了二少和三少稚嫩的肩膀上。
和老爸一个野蛮打扮地二少、三少拒绝了夏宫武士们递来的匕首,兄弟俩的力气很小,拿匕首去宰杀“巴提兹熔岩怪”和“盐翼飞蜥”,不啻于给这两头高阶魔兽挠痒痒。
他们俩用的是面积巨大的“网状雷电”。
天空中突然积聚的大片雷云所降下的电网,让无法动用魔法防御的“巴提兹熔岩怪”和“盐翼飞蜥”只遭受了一次重击,就彻底变成当满身密布黑网伤痕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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