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不了几个月就迎来了深寒节,但在节气之前将很长一段时间就会很冷。
夏承浩翻起衣服下摆,就着空气中的水汽擦了把脸,叹了口气。
突然之间感觉有点儿好饿,摸摸肚子,安抚一下正在造反的肠胃,把皮带抽紧了两格。
周末的卡纳街头虽然热闹,只可惜过客匆匆,时时体会的,总是入骨的寂寞,而自己除了入骨的寂寞外还饿得要命。
前门大街的一家花店,各色鲜花被分门别类捆成一扎,活像冬储大白菜。店主哼着歌,将进来的花捆解开,拣出完好的花枝,丝带一扎码在架上,余下的自然被扔到路边。
“这些为什么不要了?”
店主抬起头,看见一个年轻女孩站在一边,戴着医用口罩,但只露出的眉眼已经是精致如画,令人想见那面容应是同样美丽。
“为什么不要它们了?”女孩子指着地,惋惜地问道。
“这些没用的。”店主随口回答。
“啊!”女孩有些迷惑,蹲下来,拾起一枝湿漉漉的百合。
“安晓雅,别拿这些,脏的。医生不是说过不要乱碰这些东西么。”李美丽伸手拿过百合,放了回去。
“妈……”
“走吧!”
“好好的为什么不要了?”
“那些没人要买的。”李美丽拉着女孩的手,向站台走去。
女孩犹自不舍地回头看着那堆被遗弃的残枝。
刚才的一幕落在夏承浩眼里,只是感觉女孩的天真善良,但他也只是多看了几眼,便回转身,自顾自地捏着下巴,看着站牌,足足看了有五分钟。
他不是没有想过要蹭车,可惜天早人少,又是周末,老练的售票员不会给他半点机会。
囊如洗,腹中空。
夏承浩又叹了口气,紧了紧皮带定定神,努力不去看路边那些早点铺。
“从这里走回去,大概还能赶上夜宵吧!”腹中咕咕乱叫,仿佛正严正抗议。
这个城市很大,到任何一个地方都要走很远的路。
也有很多车,但很少有一辆车可以带你到终点,得不停地换车,如果你不是很清楚自己的目的地,那就更花时间,好在他知道终点在哪。
只不过如果想真正的了解一个城市,坐在车上浮光掠影地赏玩并不是什么好的办法,在城市街头巷子里漫步却是真正感受这片时空的好方式。当然前提是别饿着肚子,就算是饿着肚子也不要紧,只要身上还带着钱,城市的某个角落总会有个美食在等着你这样的人。
但他今天的确就是这样的感觉,看不清前路。
夏承浩与安晓雅所回忆着他们的过去,而亚尔曼的某个会议室里,当今玛达联邦最高的管理者布莱克总统也撰写着他自己的回忆录。虽然现在并没有退下政治的舞台,也还不到写回忆录的时候,但他还是要写,目的在于向世人公开他那些过往的经历,为自己增加更多的治政筹码。
谁都喜欢英雄,喜欢那些从低层一步步走向巅峰的人物。
而布莱克正是这样。
不太大的会堂里,摆着一张讲演台。下面长枪短炮几百条黑洞洞的镜头没了盖子,反射出阴冷的光线,讲台上二十多条话筒像筷子似的扎成一大把立着。
几十个记者把手举得高高的,希望能得到提问的机会。
“布莱克州长,您的任期内有什么目标?”
“你还喝酒吗?”
“您会禁止在校园里恋爱吗?”
“您会继续保留你的家乡口音吗?还是会考虑换成其他的?”
“您会向总统父亲请教施政要领吗?”
“您会使用您父亲的权力资源吗?哦,当然会,换一个问题,您准备当总统吗?”
种种尖锐的提问和不停闪起的镁光让布莱克张口结舌来不及回答,面色发白四肢僵硬,善于察言观色的助手们匆匆宣布发布会到此为止。
随着记者和工作人员的离去,办公室也变得平静下来。
布莱克看着窗外的风景,心中若有若无的烦躁情绪。电话并没有响起,想着自己的父亲这时候会做什么,突然很想接到那个电话。
时光流转得如此之快,有些记忆仿如昨日一般清晰。
其实,自从老布莱克在当选总统后,保守党内也在传言布莱克会参与州长选举,但布莱克本人则由于购买股票,同时也是担心自己的不良纪录影响,因而没有参与选举。
接下来,在王永杰的推动下,布莱克放弃公司管理者和拥有人的身份,参加次届州长选举,同年弟弟也投入竞选中兴市长。
没有费太大的劲,布莱克就轻易赢得了保守党的提名选举,在接下来的时间内,在个人责任感和道德领导者的大讨论上,又以两手抓两手都要硬的执政方针击溃了对手,前卫党籍的时任州长保尔斯。
在后来的民调中显示,很多人都觉得布莱克在选举辩论会上表现得相当杰出,语速缓慢被认为是出言稳重,浓重的家乡口音则被视为是公民的贴心人,少量的口误被确定为有意为之的风趣。
门被轻轻敲了几下,推了开来,是王永杰。他是布莱克的竞选团三大巨头之一,另两个是孟海山和富宾恩。
看到助手来到,布莱克示意他俩坐下说话。
孟海山拿出一个小本本翻到其中一页念道:“到十一点三十分,共收到一千两百三十八封贺电。嗯!要不要挑几个读一下?”
“挑两个读一下吧!”
“保尔斯来电表示您的当选是众望所归,希望家乡公民在您的领导下能继续过上安定团结民主富强的生活……”孟海山抬头看看布莱克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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