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难道就是哥哥的样子吗?可为什么他好像不是这样的?”安晓雅想得出神,一手撑着桌沿赤脚踩在地上,身上突然一阵发冷,忍不住打了个寒战,鼻子便有些发痒,心知不妙,赶紧钻回被窝。
“啾——”
听到屋里的声音,易兴阳一愣,和李美丽对视一眼赶紧站起身。
“时间是最公平的,也是最不公平的。每个人都被时间带着走,没有人可以走得更慢或更快。”
孩子已经开始长大,从各种渠道里学会了不少东西,“可我失眠的时候觉得时间过得很慢,开心的时候又觉得时间过得太慢是怎么回事?听说童年过得很慢而到老了时间过得很快,这样看来时间对每个人也不是公平的嘛。”
父亲慈祥地拍打着她,安慰说:“孩子,这些理论对你来说太深奥了。”
“如果时间真的是一条河,那是不是有办法逆流而上呢?假设河水的流速是每秒十米,我们可以用力向上游划去,只要达到相反的速度我们就可以相对河岸静止不动。”
不知不觉,回忆中的安晓雅将当时父亲所说的话念了出来。
“在时间的河流中,每个人都只能看到那一刻的风景,你停也好不停也好,看不到多一分一毫。只有你生命停止时,你才停在时间之河的那一刻。”
这时夏承浩才开始接了一句:“可死了之后就没有感觉了,还能看到什么风景?”
在暖气的作用下,湿透的安晓雅已经没那么难受,她从后视镜里看着这个极为亲切的人问道:“你死过吗?”
“没有。”夏承浩摇摇头,实际上他何止是死过,而且还死了无数次。
“那你怎么知道没感觉?”
夏承浩反问道:“那你死过吗?”
“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有感觉?再说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不知道死后有感觉还是没有感觉?”
司机不时转头打量着这两个无聊的男女,怎么会在自己的车上讨论这样可笑的问题。这葛利斯星球上人太多,所以怪人也多。
在夏承浩的指挥之下,司机很快将车开到了邢正斌的秘密住所。
前次从卡纳离开的时候他曾以为这孩子再也不会回来了,今天看到站在门口的夏承浩有种很激动的表情。
但他没有往更深的层次去表达,只是用他那沙哑的声音简短的问候,“回来了?”
“回来了!”
“你们很熟?”
“我叔叔。”
夏承浩这样向安晓雅介绍,而他并没有打算将安晓雅专门向这个老头子介绍一番。作为资深的清洗者经纪人,邢正斌完全有能力去收集到这个女孩的所有信息。
并且,他相信夏承浩不会带着十分危险的人回来。既然有陌生人出现,自然是有他的道理,老头子不会太多的过问。
“还是住楼上吧!那里已经很久没开窗通过风了。”
邢正斌和方耀强一样,自从踏入清洗经纪人那一天就没想过要成家之类,因为在刀尖上舔血的日子没有未来。
在锡安的卡纳来说,他只不过是几千万独居老人中的一个,政府对他的认识和记录也许就存在于他名字而已,没有其他。
“谢谢!可以为我们做点儿什么吃的吗?”
看着还没有完全干透的女孩,老人的眼里闪过一丝怜悯,对于他来说面前的两个人都像孩子一样,是需要去呵护的。
“有现成的,面包吃吗?”
这是老人的食品,他并不是太会做饭,加上保姆已经回家好几天了,这段时间正好不能来服务只能是他一个人吃吃面包。心情好的时候会走出去,但从来不叫外卖,这是职业习惯。
两人洗了洗手,便接过老人放在桌上的面包开始啃起来。
年轻就是好,邢正斌高大的身躯却拼不过这两个年轻人的食量,就连安晓雅似乎也比他吃得多一些。老人只是坐在一旁微笑看着这一切,如果说夏承浩是自己的儿子那该多好哇!
可他不是,他是夏锦的儿子。
而老战友夏锦已经被清洗掉,留下这个儿子在葛利斯星球与烈火星之间生存。这也是夏锦遗留在这个世界里最大的财产,即便是收养的孩子,却从一开始就付出了全部的心血。
只是,夏锦就不应该是个养儿育女的人,清洗者那样的决定是错的。所以最后包括妻子与儿子还有小女儿在类都死的死,散的散,没有好下场。
想到这里,他又笑了。
这不经意的笑,被安晓雅完全捕获,于是她好奇地问道:“叔叔,您在笑什么呢?”
夏承浩没有回头,他才不管老头子笑什么,只要不是哭就行。
邢正斌摇摇头,他在庆幸自己没有亲人,要不然的话也会害了他们。就这点来说,他比夏锦有先见之明,所有的事情都拿捏得刚刚好。
“饭”后,老人说有些累所以提前睡了
夏承浩带着安晓雅上了二楼,希望她能好好收拾一下。
这里没有换洗的衣物,因为这里从来就没有女住客,保姆不会留下来过夜的。
“哇!像酒店一样……”
安晓雅兴奋地叫着,这是他住过最高级的地方,比想像中的酒店还要好。
“你住那边……”
“不是和你住一起吗?”
“觉得我们可以住一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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