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宝岗,在车里睡了一晚。刚吃完早饭,很好吃的早餐!”彭清贵汇报行踪。
“你倒舒服了!在宝岗玩得那么快活。”对面的火气好像又上来了,“什么时候想回来?”
“老婆你听我说,刚才想起来你不是今天放假吗?干脆也过来我们在宝岗玩儿两天!”
“这样啊!”电话那头的话音里有着明显的犹豫。
“有假在家里睡觉太可惜了,一定要出来走走的!”彭清贵接着卖弄着他的如簧巧舌,当年他就是用这种甜言蜜语把老婆带回家的然后带回家的。
“那倒也是!”电话那头的声音说明彭清贵的话已见成效。
“那收拾一下就过来吧!我到磁悬浮列车站那里接你!”彭清贵高兴地说道。
“你不回来接我?”电话那头又传来老婆的撒娇杀手锏。
“这一来一去要一天了,不如你坐穿梭机过来,也就一小时不到!”彭清贵这一回没有屈服,他和老婆算时间账,“而且开车的花销太大,不合算啊!”
“你倒算得精!”电话那头的老婆大人显然在彭清贵的劝说下动心了,完全同意男人的看法。
“那好吧!我挂了。”彭清贵赶紧总结。
“好吧!”对面倒先挂了,宜州人的钱本来就是老婆管的,只要男人在外面挣钱还请自己出门玩耍,那自然是开心的急着挂完电话开始准备。
两公里外的夏承浩也在一个早点铺上吃他的早餐,这也是十年后再一次吃到本地的地道早餐,其实也可以说这是长这么大才吃到的第一份真正意义上的宝岗小吃。出生在这个地方,而且长到了十岁,却没有钱或说没有机会走到大街上吃一回。
于是充满了对家的思恋,回忆总是时时刻刻的浮在他的眼前..
就算是那种围着妈妈打转的日子,也回不来了。
夏承浩长长叹了口气,然后抬起头看了看周围的人们,宝岗虽然是故乡,却再也不是家了。
故乡和家的区别在这一刻完完全全的体现出来。
这时夏承浩正巧看到一个出租车司机吃完早点要走,心中一动便对着他轻轻地挥了挥手,司机四望,很快确认了有人叫车,便马上开了过来。
“去哪儿?”
夏承浩,看了看他的车,“抱峰山去不去?”
“不去!”刚上完夜班的司机觉得一大清早应该回家睡个好觉,而不是去一个墓地坏了自己的财运。
“两百!”
“不去!”司机还是摇头,但已经不那么坚决。
“五百,不会再加!”夏承浩低下头看着路面。
另一个司机已经顾不上还没有吃完的早餐,一只脚上激动得把凳子踢倒了,一边大声叫着一边冲过来:“我去!”
“好,我去!”第一个司机也赶紧回答,还恶狠狠地看着要和他抢生意的那个家伙,一脸的凶残。
夏承浩站了起来,对后面那位跑过来的司机说道:“我们走!”
“你先找我的!”第一个司机委屈地叫道。
“可你不是不去吗?”夏承浩对着他淡淡地说道,“而他却十分的愿意!我需要一个愉快的旅程。”
夏承浩坐上第二个司机的车,留下第一个司机站在车旁发着呆。
“抱峰山?”司机发动了车子,从后视镜里看着夏承浩问道。
“抱峰山公墓。”夏承浩淡淡地说道,他靠在椅背上,静静地看着窗外闪过的人和树。
“好嘞!”司机很开心,在这城里开了十多年的出租车,从来就没见过这么出手大方的老板,而且还这么是非公平又长得年轻帅气。
上午八点半,微风轻送。抱峰山是个公墓,公墓的大门正对着安宁殡仪馆,山上雾气迷漫。这里比十四年前来的时候,已经变化太大的。
十四年前,他们就那样撒手而去,留下一对孤儿寡女在这个世间独自求存,十四年之后,离开爸爸妈妈的夏承浩终于回来了。
天色已经不早,但天际铅云密布,天气预报也说今天有很大机会是暴雨,所以整个陵园里也没几个人。
夏承浩慢慢地走在通往山顶的石路上。
人们都说近乡情怯,怕的就是物是人非,如今夏承浩心怕的又何止物是人非呢!
他依稀记得那天把骨灰盒放进土里的情形,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
就快到了!那里有一堵墙,一堵灰色的砖墙。
“怎么会这样?”夏承浩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里本应该是一个小小的墓碑的地方已经变成了荒草丛生,那些杂乱的植物萋萋地顺着墙角漫延出去,一块块残断的石碑就这样仰身翻倒在地上。
边上已经长满了青苔和绿藓,只是那断口处还可见到新鲜的石屑,倒象才被砸断不久。
十年生死两茫茫……
夏承浩如被雷击般呆立半晌,飞快地扑上前去,跪在地上翻起石碑,一块块地用力擦去上面的泥尘和青苔。只到夏锦和舒旭敏的名字出现的时候才停下来。
“爸爸!妈妈!这就是你们长眠了十四年了的地方吗?不孝儿承浩回来了!”他泪流满面,瘫坐在地,双手紧紧抱着石碑,痛哭失声。
“对不起——”
轻轻把石碑扶在地上,他磕了头,全然不顾他的脸上已经沾满了泥土和草叶,口中喃喃地说道:“爸爸,妈妈!今天就为你们安一个新家!一个天天可以晒得到莫拉尔,不用担心风吹雨打的新家!”
他站了起来擦了擦眼泪,回到刚进山的地方,这里是公墓管理公司。
一栋五层大楼建得相当结实,身上披着白色的幕墙,看起来很端庄严肃但却也高档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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