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武缓缓的抬起头来,他看着赵高,就像是看着空气,“攻城掠地,守成治国,都需要修行者的武力。然而当一名修行者可以轻易的屠城,可以杀死一支强大的军队…为了针对这种修行者,军队之中就又必须蓄养修行者。修行者是这个世界最顶尖的存在,整个朝代甚至整个时代的一切都朝着他们的身上汇聚,最终他们对于整个王朝和整个天下而言却是最不安定的因素。例如那些大逆,一个人就足以制造混乱,这样畸形的世界,真的对吗?”
赵高当然无法回答元武的这个问题。
元武所说的这些话在他看来很乱,而且很显然元武并非是要和他探讨什么,而只是需要他作为一个纯粹的听众。
至少从元武的这些言行,竟然因为自己现在并非修行者的身份而说出这样的话语,他可以确定的是,元武现在的心境真的很混乱。
郑袖的死和他修为的问题,让他的情绪很有问题。
这对于赵高而言,便是喜事,便是机会。
所以赵高低下了头,显得谦卑惶恐而无法作答,但实际是不想让元武看见他眼瞳中的异样神色。
“巴山剑场觉得大秦王朝一统天下,消除了王朝之间的征战,便是一劳永逸,然而在寡人看来,最大的问题反而是巴山剑场,反而是像巴山剑场的这些宗门,这些太过强大的修行者,才是问题。”
元武也并未在意他的反应,只是接着说了下去,“谁都无法保证每个人的想法,即便是在神话传说里,也有强大的存在会因为一时的兴起而一念灭世。所以寡人比他们看得远,想的远,他们想的是一统天下,寡人想的却是消除所有的修行地,让所有的修行者消失。所以寡人灭巴山剑场灭这些人,难道有错吗?”
每个人都有自己存在的道理,对错又岂是一两个人所能说得清楚?
赵高的心里微讽的笑笑,面上却依旧没有任何的变化。
然而接下来,他却听到了一声叹息。
一声长长的叹息在这死寂的殿宇里响起,就如同海浪冲刷过细沙海滩的声音。
赵高心中微微一动。
“只因为你不是修行者,寡人才会和你说这些话,但今日寡人和你所说的每一句话,你都可以尽数忘掉,否则你知道后果。”元武的声音已经再次响起,“你可以准备为寡人治疗之药。”
……
“他想让你治他?”
当赵高的马车离开阿房宫不久,驾车的车夫就问了车厢里的赵高一句。
驾车的车夫是申玄。
若是在以前的长陵,像他这样的人作为车夫如此光明正大的出现而不被发现,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哪怕是经过精心的乔装打扮。
然而在夜策冷、陈监首和申玄自己相继离开后的长陵,这一切却似乎变得如此轻松。
赵高点了点头。
“你想用什么药?”申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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