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唐人街二十公里的一处庄园,平静深沉,不奢华不富丽,也不高大,它就像是无数建筑中最普通的一座,高大围墙,斑驳沧桑,一点都不会引起他人注意,连让游客拍照兴趣都不会产生。
它的外表朴实无华毫不起眼,但如果能够走到里面去,肯定能够发现它的华丽,花草,人工湖、假山、小桥、溪流相得益彰,让人生出流水潺潺的幽深意境,庄园里面并非只有一栋主体建筑。
相反,它里面还散布着三栋外表朴实的二层小楼,楼与楼之间相隔至少八九米,给足彼此空间和自由,如果有心人查看这三栋小楼,一定会发现它们呈品字形结构,相互掩护,形成一个保护圈。
此时,小楼之间静悄悄的见不到人影,但仔细查看却能见到不少探头,楼顶也趴伏着不少瞭望的人,相比这些地方的漆黑,中间小楼的东侧房间却亮着灯,向黑色夜幕辐射光辉,也增添温暖。
这间书房如庄园外表一样朴实,没有昂贵家具和华丽饰品。
木质书架、写字台、两组布沙发,全是过时多年的东西,擦抹的一尘不染,仍掩不住陈旧印记,却也符合房间的整体朴实风格,字台后侧雪白墙壁裱了一幅字:不能千古流芳,那就遗臭万年!
这样一句难登大堂的言语,却被主人放在了最宽阔的墙上,看似自嘲却也昭示出主人的作风,或许在这芸芸众生皆为利往的浮躁年代,这句话比忧国忧民要实用,出不得厅堂却被无数人尊奉。
忧国忧民,劳心柴米油盐衣食住行挣扎在温饱线的升斗小民达不到这境界,考虑的多是自己,锦衣玉食一掷千金的富人暴发户多数没这觉悟,忧国忧民不如多花精力赚钱拱几个女人来得实惠。
“遗臭万年?”
此时,一个白发老者正站在字画面前,嘴里轻轻念叨着上面字眼,神情认真,语气却是不以为然:“人生太匆匆,留一个恶名和一个美名没多少区别,至少比像草芥一样无声无息死掉要好。”
背负双手的白发老人虽然看起来上了年纪,但身板笔直给人宝剑磨砺之感:“何为国?何为家?何为民族?这些不过是自我欺骗的字眼,唯有自己才是最真实的存在,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他的目光随后又转到墙角,上面放着一个无名木牌:“林家昔日对华国忠心耿耿功勋齐天,却落得一个满门抄斩地步,我这个遗腹子不中兴林家,不给林家讨回一个又一个公道,誓不为人!”
“父亲!”
就在白发老人眼里迸射一抹厉芒的时候,虚掩的房门,无声自开,一人落步无音,来势极快,悄无声息闯入房间,事发突然,白发老人却镇定如常,慢慢抬头:“崖后,你怎么越来越冒失了?”
“进来也不敲门?礼数都忘记了?”
随后,他又流露一抹赞许:“不过你的身手精进不少,走进这屋,不仅没有引起守卫动静,连我也是在你推门时察觉变故,看来不用三五年,你就能超过我了,再来个十年,周老也不如你。”
白发老人从容自若微笑,世上已没太多事能使老人一惊一乍:“只是有些东西还要坚持,不能没了礼数和尊卑,唯有时刻摆正自己,你才不会骄纵狂妄,不然你很快就会觉得老子天下第一。”
“父亲息怒!”
来者正是林崖后,停滞前行脚步向老人开口:“我收到你的紧急指令,以为你有重要事的情找我,所以一时冒失没有敲门闯入进来,父亲放心,绝对不会有下次了,对了,这么急叫我回来”
“是不是要对江中华他们下手了?”
他的眼里闪烁一抹光芒,身子也无形中绷紧:“如果是要对江中华他们下手,我就把散布各区的力量集合起来,再跟官方打一个招呼,雷霆干掉两个定时炸弹,让他们不会威胁到我们存在!”
白发老人轻轻摆手,示意林崖后在沙发坐下来,随后捧着茶杯坐到对面位置:“我们确实要做掉江中华和华英雄,但现在不是时候,还需要再沉淀沉淀,把他们所有能量和底牌榨出来再动手。”
林崖后闻言掠过一抹失望:“父亲,何必还要等待呢?华英雄身手虽然不错,一般人也确实难于把他拿下,但对于我们却没多少难度,只要你一声令下,我两个小时就能取他们脑袋来见你。”
“你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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