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一时没有得力的人手,索姓从交通局和民政局抽调了几个靠得住的,先维持住堆场的运转,然后再筛选人。
其中有一个,是民政局的办公室主任,他自告奋勇地为老区长分忧解难,然后他就问一句,“那半夜来车,咱们过不过磅?”
葛区长沉吟一下,发现不管过不过磅,都有不好的地方,现在看磅秤的,都是有点身份的,半夜起来实在不太合适,但是不起来,又不够体恤司机,好像工作态度也不够端正。
她想一想,最终还是决定问一下陈区长——这件事情让她已经被动了,再有纰漏的话,保不准会有什么不好的后果。
这点小事你也问我?陈太忠接到这个电话,真的有点吃惊,他其实很少干涉别人的工作,“你看着办吧……不过要我说的话,堆场外面给他们划出来块停车地方就不错。”
物流中心有停车场在修建中,不过拉煤的车是不许进的——太脏了,而司机们将车随便停在路边的话,货物容易丢失。
葛宝玲觉得,区长这个指示不失为一种选择,司机们连夜过磅,可不就是图停在堆场里面安全?外面划一块地方专门停车,有一两个人看守就行了。
陈区长挂了电话之后,背着手继续听马媛媛的解说,马总想扩建北崇宾馆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她不能满足于只搞个四层简易楼。
“起码要有一层楼的套间,便于为领导服务,其中要有最少四个豪华商务套,很多外来的企业已经对我表示,如果有够档次的商务套,可以考虑长包房……北崇目前就没有上档次的写字楼。”
“宾馆和写字楼,其实并不是一回事,”陈太忠笑一笑,要说别的,他可能不懂,但是说现代办公理念,他相信北崇还真不会有几个比他强的,“过度就是过度,这个没必要搞。”
这就是一锤定音了,马媛媛也不敢再坚持,但是犹豫好一阵之后,她还是鼓起勇气发问,“我们能否自筹资金……提高一些房间的档次?”
“嗯?”陈太忠听得有点奇怪,他侧头看她一眼,“宾馆最近很有钱?”
“不是,”马媛媛吓得连连摇头,事实上她这么坚持,还确实是因为宾馆最近比较有钱,但是她怎么敢就此承认?
北崇宾馆一直都是捉襟见肘的地方,反正没钱了就找政斧要,有钱了就找个名义花掉,账上的钱不敢有太多,否则时刻都有被区里化缘的可能。
但是陈区长跟上一任张区长不一样,他从不拖欠宾馆的费用,也不过问宾馆的账目,又因为移动充值卡一事,马媛媛办得相当漂亮,陈区长平时在家里,也享受到了便利的饭菜,所以他要办什么事,就绕过李红星直接联系马总。
那北崇宾馆想要什么应付款,别人也不好拖着卡着,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像北崇最近强调安全生产,有好几个会议都是在宾馆开的,相关的会场租用和会餐费,也有五六万了。
这个费用是该白凤鸣支付的,搁在往年,白区长能在半年内结账,那就算厚道了,谓之季度结——冬季开始的时候,才结算春季的费用,拖到最后,宾馆哪怕抹掉一些账目,也想尽快拿到钱。
机关之间,这种拖沓的作风实在太常见了,再加上一些其他因素在里面,北崇宾馆想搞好,也搞不到多好。
这个因果关系很明显,北崇宾馆被各个行局、区长之类的拖欠诸多费用,他们自然就要拖欠供货商的费用——有时候也会昧掉零头不给。
当然,宾馆毕竟是公家单位背靠区政斧,供货的人是不缺的,但是尼玛……这么坑爹的支付方式,还有一些回扣之类的,所以宾馆的采购价要远高于同行——提高供货价,本身就是规避损失的行为。
就是因为如此纠结的关系,宾馆想搞好很难,但是马媛媛也不敢说,我们就不接会了,只接散客——那才是真正的找死。
但是陈太忠来了,尤其是充值卡事件之后,白凤鸣就主动跟马媛媛说了,以后改成月结吧,本月结上月的——你指望他现结,这实在不太可能,白区长手上的事儿太多了。
谭胜利倒是还想保持季度结算这种方式,但马媛媛说,这个怕是行不通了,区长最近屡次跟我说,你宾馆这么多会,不能总让区里贴钱。
谭区长听到这话,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补发教师工资一事上,宾馆是出了大力,我也很感激,那以后就改了结算方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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