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个问题,想得再多也没什么意义,总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然后他就又拿起手机,给警察厅招待所打电话,“我是陈太忠,请帮我转一下寿喜的赵女士。”
一阵音乐声过后,电话转到房间,接听的却不是赵女士,而是另一个清脆的女声,“陈主任您好,小赵正在卫生间洗澡,您有什么指示,我可以转告她吗?”
陈太忠当然知道,这是省厅派来晚上陪护的女警,他缓缓发话,“因为出现了一些变故,小赵母子的处境,可能会有一些危险,请你务必提高警惕,还有……建议明天孩子最好不要去上学。”
王刚去找这母子俩泄愤的可能,无限地接近于零,倒是某个失踪的混混还更可能一点,不过陈太忠知道,某些事情是不能以常情对待的,比如说——谁能想到,王刚会离奇失踪呢?
所以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提示这母子俩一下,不管怎么说,事情是由她俩的上访告状引发的,王家父子的被动也始于此,谁敢保证,人家就一定不会迁怒这娘儿俩?
反正这是潘部长交待下来的任务,文明办副主任再怎么小心也不为过。
然而他这话一说,电话那边的女警察听得就是倒吸一口凉气,声音之大,甚至隔着电话都听得清清楚楚,下一刻,她胆战心惊地发问,“陈主任,您……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啧,”陈太忠听到这语气,就有一点无语了,你好歹也是人民警察呢,怎么胆子就这么小呢?“就是发生了一点小小的意外,你不是负责保护她母子俩的吗?”
“可是……我只是内勤啊,”女警觉得挺委屈,我要是正经的刑警,也不可能晚上来陪这母子俩休息不是?“我的主要任务,是照顾她俩,这是在招待所……没必要浪费警力。”
啧啧,陈太忠禁不住又咂一咂嘴巴,老窦这用人,也是有点形式主义啊,不过他倒也能接受这样的说法,高端的警力,还是要用在刀口上的。
不过,他也不可能跟这种样子货说什么内幕,于是他咳嗽一声,“如果你一定要知道真相,可以向你的上级咨询,我只是负责通知你们,这几天安全第一。”
说完这话,他挂了电话,但是那女警不答应了,她顾不得已经是深夜时分,马上打电话向上级反应——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不多时,情况就反应到了专案组,事实上,这时候专案组的相关领导已经得到了消息,知道王刚失踪了,不过,连许绍辉都不想轻易动作,这帮老干警自然知道轻重。
听说陈太忠亲自打电话到招待所,这边也只能表示,我们再加一个岗过去——那娘儿俩是潘剑屏要保的,谁敢让出半点意外?王刚这里掉了链子,大家已经很被动了。
不过,那女警想知道更多内幕的心思,也被人毫不留情地拒绝了,没有人会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等到你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
陈太忠这一晚上,过得也不是平静,他既然能想到王刚迁怒于赵女士母子,自然也会想到……王刚可能会迁怒于我身边的人。
这个猜测,让他相当地不舒服,然而偏偏地,他还没什么太好的办法——当初窦明辉表示要捂盖子,很坦然地接过了这段恩怨,他别说往王书记身上打神识了,就连王刚的相貌,他的印象都不是很深。
所以第二天一大早,他就来到了警察厅,而且直接将他驾驶的桑塔纳横在了省厅大楼的大厅口,阻碍着大家进出办公。
这个行为,真的是有点嚣张,不过这车虽然不咋样,牌子却是很扎实,实实在在的素波市政斧的车牌。
严格地说,这个车牌吓不住多少人,省警察厅的人,哪里会害怕素波市政斧?不过就是那句话,是非只为多开口,烦恼皆因强出头,看到这个车牌是如此的架势,一般人也懒得去搭理省警察厅再牛,毕竟是在素波市扎根的——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呢?
而一些有眼力的主儿,却发现这车是省委文明办陈太忠副主任开来的,他们自然更不肯多事,陈主任是什么样的人,没有人比警察系统更清楚的了。
窦明辉是一如既往地迟到了一阵,而且非常明显地,他还没到警察厅就接到了一些消息,所以他在到达单位,见到这一幕的时候,并没有多么吃惊,而是走上前看两眼之后,沉声发话,“太忠,你挡住大家进单位的路了,一会儿会下雨。”
“寿喜的事儿,你听说了吧?”陈太忠才不说天气之类的话题,他直接一针见血,根本不在意旁边有那么多人围观。
他不在乎,可窦明辉在乎啊,窦厅长左右扫一眼,已经有那乖觉的人开始清场了——堂堂的警察厅长,被人堵在了办公大楼门口,真的是很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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