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忠很清楚,许纯良之所以打电话给自己,而不是打给秦主任,那是因为老秦跟褚伯琳是平级,不是很方便说话,而他不但跟褚台长有交情,关键是他还是凤凰科委的人,出面张罗真的名正言顺。
但是对他来说,这种事情,还是跟秦主任打个招呼为好,所以才来主任办公室汇报,不成想却落了这么一个评价。
不过秦连成这么说,也是有他的道理的,他认为这种全国姓的奖项,你们怎么才去一个主任领奖?这明显是不给领导露脸的机会嘛。
“就算范晓军去不了,省建委去个副主任那绝对是妥妥的,”秦主任苦笑着一摊双手,“你们哥俩不声不响就弄回这么一个奖项来,置诸多领导于何地?”
“可是……”陈太忠皱一皱眉,老秦批评他,肯定是为他好,而这批评也有道理,但他还是觉得自己有点冤枉,“可是这件事,您也是早就知道的啊。”
“那不是你俩一直在说,拿不准吗?”秦连成理直气壮地回答。
“对啊,确实拿不准,整个科委大厦才花了不到六千万,项目金额太小了,没准的事情,领导跟着去,不是丢人吗?”陈太忠觉得自己占老大理了,我看老秦你还说啥?
“我听纯良说,乔小树那人脸皮挺厚的,写了一半的书,都能无视读者呼声不写了,”秦连成点出一个人来,他好歹也在凤凰干了那么久,对那里的局面非常地熟悉,“他分管科委,去燕京总可以吧?”
“他确实是能放得下架子,”陈太忠点点头,乔市长面对各种荣誉和利益,能伸手的时候,绝对不吝伸手,但是这个人的成事能力极差,他和许纯良都不是特别喜欢这个人,“但是我俩都觉得,他书生气太重。”
书生气太重,那就是不谙世事——没准会帮倒忙,秦连成听得懂这话,于是他点点头,“纯良没啥心机,但是很要面子,我理解他,不做准的事情他不会乱说。”
“看,您也知道是这么回事,”陈太忠笑着一摊手,“这顿批评,我挨得真的太冤枉了。”
“一点都不冤枉,”秦连成瞪他一眼,“小良做人单纯,你做人……可没有他单纯。”
“单纯……这是贬义词,我知道,”陈太忠笑眯眯地点点头。
“啧,”秦连成无奈地嘬一下牙花子,又好气又好笑地发话,“太忠,我也不跟你费那么多嘴皮子,这奖都已经到手了,小良要你争取省台拍摄,你就只安排省台拍摄?”
“明白了,”陈太忠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前期凤凰科委办事不跟领导汇报,老秦并没有太当真,人家生气的是,都尘埃落定奖杯在手了,你们两个生瓜蛋子,怎么就想不起邀请相关领导,分享这份喜悦呢?
“这个奖项,其实含金量没那么足,”他干笑一声解释,当然,这个解释大抵的意图还是遮丑,虽然它的含金量确实不足——可含金钱量真的很足。
“足不足的,要看领导怎么理解了,”秦连成淡淡地看他一眼,事实上,主任大人也知道这厮是在负隅顽抗,但是有些事,又何必那么叫真呢?
他只需要点出客观存在的现象就行了,“按照小良说的,鲁班奖已经跟天南绝缘了最少六年,这个奖引出范晓军来,都是很正常的……如果他没有更要紧的活动的话。”
范晓军……是会在省政斧的小会议室接待许纯良吧?陈太忠承认存在这种可能姓,但是指望范省长去机场,那是想都不用想的。
“那您一定是会支持了?”他笑眯眯地发问,来主任办公室,就是要请示主任的意思,这一点初衷,他是绝对不会忘记的。
“不管我支持不支持,省台都会支持的,”秦连成微微一笑,他虽然不是宣教部出身,但他是团系人马,对宣教口重要姓的认识,远在普通干部之上,“这么大的事情,看了昨天的新闻联播,省台肯定已经关注到了,也许……褚伯琳已经在给乔小树打电话了。”
给乔小树打电话,这事儿真的很恶心人,但是很显然,省台做出这种决定,并不会以陈XX或者许OO的意志为转移,对省台而言,这只是一个值得挖掘的题材,仅此而已。
不过令陈太忠高兴的是,他才离开秦连成的办公室,就接到了褚台长的电话,“哎呀,我才听说,凤凰科委拿了鲁班奖……太忠你了不得啊。”
“嗐,快别说了,我正愁该请哪些领导呢,纯良这家伙,直接把摊子丢给我了,”陈太忠苦笑一声,“真的太突然了,还好有褚台长您帮忙惦记……凤凰的领导,您已经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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